陈?抬起眼帘瞧她，“这么久的话也记得？”

于菀愣了愣，说：“也就去年。”

他笑起来，“嗯，不久。”他看了她一会儿，声音柔和了几分，“其实，更久一点的事、一些话，我都还记得。”

于菀瞬间心头一动，问：“比如‘初雪会有好运气’吗？”她笑眯眯补充，“海棠花的卡片。”

陈?有些惊讶，那束被他亲手扔掉的花，那张承载着雪夜欣喜的卡片，他以为它们最终的命运是被丢弃，没想到被她看到了，并且记到现在。

他心中一暖，表面依旧波澜不惊，吐出两个字来：“更久。”

“那是什么时候？”

他低头继续看着菜单，沉默片刻才开口，声音竟有几分晦涩：“在你记得我之前。”

于菀更加迷惑。

在她记得他之前，那要她如何知道呢？

陈?已经合上了菜单，问她：“你还不点菜？”

“你点就行了，”于菀并不关心这个，她更关心刚才的话题，“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却不吭声，伸手招来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还问了于菀要喝什么饮料，待服务员走了，才漫不经心看她一眼，“秘密。”

于菀等半天等来这个回答，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人真烦，故弄玄虚。”

他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等菜肴上来，于菀不忘提醒他少吃，稍微油腻一点的都不让他碰，陈?不仅感叹：“没想到你管男朋友这么严。”

“这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于菀瞪了他一眼，“怎么，后悔了？”

他轻笑，略一摇头，“不敢。”

结账时出了点乌龙，陈?没注意，准备扫码付款时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于菀便说她来付，陈?当然拒绝，两人正式确立关系的第一餐，他自认有买单的义务，好在店里可以刷卡，他便拿出钱包，却在打开时动作微滞，他飞快取了卡就合上了。

于菀看在眼里，立刻想到了那张照片。

如此看来他确实心中有鬼。

陈?搂住她，两人沿着刚才那条栈道往回走。

于菀低头沉思，回忆种种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荒诞而又让她无比愉悦的猜测，这猜测在她脑海里被翻来覆去琢磨、验证，不断加深其真实性，直到连她自己都要确信不疑。

陈?见她始终不发一言，疑惑地问：“在想什么？”

于菀被那个不断激发多巴胺的猜想搅乱了心绪，此刻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她抿了抿唇，说：“陈?，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于菀往前走了两步，转过身面朝向他，“我说三句话，两句谎言一句真话，你来说哪一句是真的。”

他伸手扶她，“你慢点。”

于菀催促道：“快说呀，玩不玩？”

道路平缓，她倒退着走的速度也很慢，陈?随意点了点头，帮她看着后面路况。

于菀想了想，说：“第一句：以下两句话都是真的，第二句：去年重逢后你开始喜欢我，第三句……”她有意停了停，望向他的眼睛亮亮的，“你在很久以前就暗恋我。”

陈?一愣，停下脚步，问：“你说的很久是多久？”

于菀也跟着停下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现在是你的答题时间。”

陈?在刚才那一瞬间的怔愣后就已经恢复了平时模样，漫不经心地回答：“第三句。”

于菀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丝甜蜜蜜的滋味流淌而过，她有些飘飘然，嘴角忍不住上扬，又赶紧压下去，慌乱中她紧紧盯住他不放，问：“真的吗？”

眼前的于菀实在可爱，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