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尾染血似的红,“她被皇帝派出的影卫给抓走了。”
宋瑙瞬间如坠冰窖,哪怕前面听见太妃吐出皎和的名号,她至少早有准备,都不像这一刻仿佛无数冰刃在朝脸上抽。
“宋晏林。”宋瑙随他闯荡洛河、赌茶行歌的那么些年,今天还是第一回连名带姓地喊他。
即便因他一时疏忽,摔过一个狗吃屎,在中央街上出尽洋相,她也没这么愤怒过。
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问:“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对话过一个来回,宋晏林也终于平静些:“看来,不仅我知道。”他渐渐反应过来,“王爷同王妃也认识阿宿?”
宋晏林笑起来,微弯的双眸仍是无双艳丽,可眼底猩红,横生道道血纹,如同泣血。
豫怀稷脱下外袍,裹紧宋瑙肩膀,搂住她向前走。
“进去说。”
他敛起杀心,面上没什么表情。
他们迈进门槛,宋晏林紧随其后。
风雪之下,朱漆大门缓缓合起,金钉门环在风中摇摆轻荡。
宋晏林坐在铁梨木圈椅上,经内室的熏炉一蒸,浑身不住向下淌雪水。
尽管屋内炭火旺极,热烟自密集的炉孔往外飘散,但他湿凉的衣料贴在身上,依然有丝丝冷气朝骨缝里钻。
而小心眼如豫怀稷,没拧下他的脑袋已经算作仁慈的了,自不会再提供干燥衣服与他。不过宋晏林也不在意,他拎起矮几上的茶壶,腕子细微打战,自斟半杯冷茶。
这是宋瑙出门前泡的,早就凉透了。她刚想发声阻止,豫怀稷伸手过来,轻扭一下她手背,道:“哪有这么娇气了,隔夜茶才好,喝不死他,跑茅厕拉也拉垮他。”
宋瑙略略无语,私以为他此时甩出的脸子,简直与民间戏文中的恶婆婆毫无二致。
神思刚一跑远,就被一道声音拉回来。
“阿宿,她曾是莫恒养在府邸的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