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了,你又将她禁足,母后该气坏了吧?”

还当她要说什么,听见这个,豫怀谨一愣,而后无声笑起来。

他且还年轻,生得也极为好看,这一笑又增添几分好颜色,在红烛光晕下,自是说不出的温柔多情。

“你别不放在心上。”徐尚若推他,见他笑得勾人,便红着脸抱怨,“你还笑,等母后过来兴师问罪了,可不像我这么好打发。”

“我已经想好对策了。”他手托住头,打趣道,“安慎是放肆、粗鄙,还豪横,不成体统,你骂得既准又好,甚得我心,母后来闹的话,我重复一遍给她听。”

徐尚若信了他的,吸进一口凉气,慌慌张张道:“要这……这么硬碰硬的吗?”

她好骗已非一日两日,豫怀谨常取笑她,这鱼还要饵食才上钩,他娘子是空竿放线,一钩一个准。

“你呀……”他不由得一叹,“其实你凶悍一些,我很喜欢。”

“三皇兄说了,宋姑娘是一向有爪牙的,只是不常亮出来见人,但你不同。”

豫怀谨望向寂寂深庭,却似另外长了双眼睛,能穿透她的皮相骨肉,看进她心里去:“你是感念皇兄对我的照拂,不愿他心尖上的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受辱,才硬端出那张脸的。”

“你想我凶悍点,也不是不行。”半晌,她说,“你得先给我请一位夫子。”

徐尚若随他望出去,夜到浓时,庭院已完全漆黑,只有几步一间隔的地方竖起高杆有灯火,微暗的光闪烁明灭,如同他们来时的路,摸着黑,仅有熹微亮光。

“夫子?”话头转得突然,听上去毫无关联,豫怀谨下意识地问,“教什么的?”

“骂人。”徐尚若吐出两个字,继而自省道,“我这方面言辞匮乏,一张口在气势上就矮人一截。”她仔细盘算后得出结论,“要想唬住安慎,还须得在基本功上花心思。”

豫怀谨听笑了:“行,或者找个机会,把三皇兄请来宫里。”衷心夸赞道,“在这上头,他的段位高。”

女子双手交叠,撑住下巴,好奇道:“有多高?”

豫怀谨回想须臾:“据说有一年,他在处理边戎,阵前将敌军骂哭了。”似是觉得骂这个字不准确,他改口,“不,是羞辱。”

殿内安静片刻,两人忽然相视而笑。

像过去五年,他们独处的每一个夜晚,仿如一切都没有改变。

是夜,在安神药的作用下,徐尚若睡得很沉。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豫怀谨睁开眼睛,全无困意,尽是冰凉的清醒。他下床披了件外衣,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出。

陆万才在前面掌灯,穿过几间宫院,来到平日处理政务的御书房。

里边跪着三个侍女,她们脸上泪痕交错,豫怀谨走过时冷笑道:“朕当是多难的事,这不跪得很好吗,怎么下午见到皇后反倒不会了?”

她们近身服侍安慎久了,也养出些刁钻的小性子,往常单独见到徐尚若勉强还懂些规矩,但跟着安慎走出去,仗了主子骄横,她们也敷衍了事。

其中岁数稍长一点的宫女哭着磕头:“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声不敢,未免太没诚意。”豫怀谨坐上高位,自顾自地摇头,“朕再不找你们来,这公主身边的几条狗,都敢给皇后甩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