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影响。”陆封覃问话的语气和神态,以及问的内容,让办公桌后面的医生坐直了身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陆封覃沉思了几秒,像是觉得该问的都问了,他拿出一张名片压在咖啡杯下面,站起身露出礼貌温和的笑,对医生说:“好的,谢谢您。”
走到诊室打开门,他小声叫迟年,说该回家了。
两人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往下走,到车旁边之后,陆封覃站在原地等迟年跟上。
当迟年正准备弯腰上车的时候,他问:“现在这样,是你想要的吗?”
迟年停下动作,转头看着他,陆封覃才发现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们第一次对视。
“这样?”迟年笑了一下,好像陆封覃说了什么极为荒谬的话。
他洗了标记,在陆封覃眼里就是达到了目的,问出口的时候甚至带着“可以了吗”这样的无辜,听起来好像他做了多么了不起的退让,然而迟年还是被他禁锢束缚在身边,没有自由,但这些他好像都看不到。
车窗外的建筑飞速掠过,车厢里的气氛却再次沉了下去,两人之间好像被一层厚实的玻璃隔开,他们默认对方听不到,所以都选择沉默不说。
“这是您的衣服,陆先生让您七点前准备好,他会回来接您。”佣人将一套墨蓝色的西装送上来,通知迟年之后就默默离开了。
准备什么,去哪里,这些陆封覃没有告诉过迟年,他不会再询问迟年的意见,好像在无声中与什么作对。
像是知道迟年不会听话,陆封覃提前回来,到房间亲自叫人。
“换衣服,跟我出去。”他今天穿了标志的西装三件套,头发也打理过,整个人看起来英俊绅士,只是表情不怎么好。
迟年正蹲在阳台给一盆向向日葵松土,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不然就再也别想出去了。”他其实知道迟年最在意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迟年就摔掉铲子,从他身边走过,垂下去的睫毛在陆封覃的角度看来密集纤长,他盯着迟年的侧脸、脊背、臀腿,眼也不眨地看,直到人影消失在卫生间。
今天是陈铎父亲的寿宴,陆封覃应邀前往,并带上迟年,于情于理其实是不合适的。
漆黑发亮的车身驶入东区的军事园区,停在了一座外观肃穆又奢华的建筑物门口,门岗接待的人前来泊车,陆封覃带着迟年进去。
到主楼敞开的大门前,人逐渐变多,个个都穿着华丽,一眼望去非富即贵,里面灯火通明,迟年觉得这个客厅很像黑市的拍卖场,透露着一股上流社会的庸俗和腐败。
陈铎在客厅和几个年纪相仿的人说话,看见陆封覃之后就端着酒杯过来了,途中还从桌上拿了一杯香槟。
“来了陆老板,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陈铎长得有几分书卷气,但身材很高大,跟陆封覃打招呼的时候视线偏了偏,落在迟年身上。
迟年是冷白皮,墨蓝色的西装衬得他越发莹白透亮,他的神情向来清冷,在这场合更是淡漠到极致,眼神幽幽地抬起来看着陈铎,比门口花园里的那丛蓝色妖姬还要美丽。
“请问你是?”陈铎眸中亮了一下,他笑着问迟年,眼睛弯弯的。
陆封覃代替迟年回答,“我的人,带他出来玩玩。”
陈铎惊讶了一瞬,又很快收敛,将那杯原本要给陆封覃的香槟递给迟年,嘴角带着令人舒适的微笑。
“伯父在楼上吗。”陆封覃手伸到迟年面前接过陈铎的酒,问他。
“嗯,你要去跟他说说话吗?”
陈铎的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东区的石油大鳄,后来去了南美做采矿,晚年才回来退居二线,不同于陈铎从军,他的父亲非常有经商的头脑和手段,陆封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