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最迟今夜子时,我?们就能赶到,你的家人定不会出事的。”
家人?
她哪来的家人?
柳玉兰下意识就想骂回去,却?撞见那人脖颈上一个?拇指大的疤,应是痂刚落不久,还是浅浅的肉粉色,在那人黝黑的皮肤上显眼至极,无?端生出几分愧色,皱眉拧开头,“知道了。”
她两腿一夹,让身下的马儿跑得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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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傻子,竟也能当?军中校尉?
她恶劣地想着,直至两军交锋,她才发现,栾奉倒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战略部署什么的她听不懂,只打眼望去,见他长刀舞得虎虎生风,一刀下去,便是一条人命,利落得很。
勉强有几分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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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她的关注点就不在他身上了,只隔着重重夜幕,借着烽火往城头上望,瞧见那个?拿着屠刀的身影仍好端端地立在那,心才安定下来。
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才有希望。
鼓声乍起,然如滚滚惊雷,刀兵铮鸣,刺破漫漫长夜,待东边破晓的光辉亮起,敌军如潮水般散去,唯余下四野横陈的尸首,证明此黎明来之不易。
艳艳的溧阳旗竖在城头,沉寂了许久的城,终于爆发出剧烈的欢呼。
“狄戎跑了!”
“我?们还活着,我?们还活着!”
“菩萨保佑,希望那些蛮子再也不要来了!”
楚火落扶着额头,从城上晃晃悠悠地走下来,她记不清这是没合眼的第?几天了,只觉得头疼得很,在那帮欢呼雀跃的人群中格格不入,只是再往前走,却?被人拦了道。
一个?黑乎乎的傻大个?。
她拧眉欲绕开,却?忽然追过来一个?温婉的女声,“可有受伤?”
哦,是柳玉兰,她摇摇头,声音哑得有些刺耳,“无?事。”
只是柳玉兰杵在旁边,一脸愧疚至极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将求援的代价讲出来是手头的这些势力,尽数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