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抱着沉甸甸的它向那里走去。

边走边再次庆幸,天气?转凉,屋中不再摆放冰盆,厚重古朴的熏炉带来暖意,她不必盖着被子也能睡的很好。

“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快要走到地方,薛含桃的身后蓦然传来了崔伯翀几分凉意的语气?。

“啊?好。”薛含桃满头雾水,世子既然说?不做了为什?么还让自?己睡到床上,但这不妨碍她随叫随到,一路小跑着过去。

没?等她站定,崔世子就颇不耐烦地丢了她怀里硕大的荷包,一把将她拽到榻上。

“听说?你今日画了一幅画?”他漫不经心地询问,手臂已经箍住她的腰。

轻飘飘的锦被将两人合在?一起,没?有了灼热浓郁的气?息,但很平和很温暖。

听到他问起自?己作的画,薛含桃顿时将所有疑惑抛到脑后,感激他让自?己使用库房的颜料,“我想先自?己试着画一画,然后再临摹那些名家?之作。”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我画的很丑。”

原来是要自?己先摸索,不想被他知道是觉得很丑,崔伯翀的心情好转,语气?也变得温柔一些,“我见?过你给那只老狗画的那幅,丑不至于,你只是很会模仿…写实。假以时日,真实未必不能成为一种画道。”

他的话意味不明,但不妨碍薛含桃听懂了其中对?她的夸奖。

不丑那不就是好看吗?

她猛地睁开眼睛,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看向另外一双纯黑色的眼瞳,唇瓣抿了又抿。

她只是一个农女,勉强识字,靠着抄书知道了一些诗词赋文。除此之外,她真的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烹茶行令,只书法一项沾一点他的光芒,可如今他亲口说?她甚至可以成就一种画道,薛含桃的目光里面有害羞,有感动?,还有巨大的欢喜。

被人肯定的滋味飘飘然,此时此刻,她眼中的崔世子抛却了属于人凶狠的一面,再次成为了完美无瑕的神明。

但时过境迁,她心中的仰望与虔诚已经不再纯粹。

不过,即便薛含桃自?己也没?有发现。她只是觉得自?己很开心,很喜欢,然后红着脸颊缩进了被子里面。

她想,在?他们身体?之间最后一次亲密接触时听到这句肯定,多么圆满的结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