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依旧没有人应。

我便推开了门。

娘亲背对着我,面对着空荡荡的神龛麻木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里面没有燃香,又背阴,有点凉飕飕的。

"娘亲。"我轻声的唤道,仿佛大一点声都是对这佛堂的不敬。"吃饭了。"

她却猛地摔了佛珠转过来,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你来啦。"她伸手来摸我的脸,"你爹说喜欢你呢。"

我不敢说话,她眼珠赤红,嘴角挂着笑,狠狠的捏着我的脸颊,像是夹核桃一般的用力。

在这空荡荡的佛堂之内,没有神佛,只有恶鬼。

"你长得像我。"她忽然将我按在地上,不顾周身地上的瓷器碎片,喃喃自语道,"你父亲说喜欢你。"

我怕极了,挣扎起来。

"动什么?"她掀开我的衣服,露出我稚嫩细腻的后背,仍然温温柔柔的说道,"娘亲还能害你吗?"

随后她随便捡起一块并不锋利的陶瓷碎片,抵在我的脊背之上,用力的,慢慢的插了进去。

她松开按着我的手,让我自己往前爬。

"这不是娘弄的。"她故作无辜的说道,"是你自己伤了你自己,娘说了不要动,为什么不听?"

"你这么不听话。"屋外晚霞绚烂,映得我的血嫣红,"你爹怎么还会喜欢你呢?嗯?"

后来是谁救了我我不得而知。

只知道我后背留下一道可憎的伤疤,歪歪扭扭,异常丑恶。

后来我再没去过佛堂。

第二日来看我的娘亲仍是那个温温柔柔的娘亲,她进了我的屋子,掩住了口鼻,说她生我们之后调养身体喝中药喝伤了,闻不得这味道,让我选几个丫鬟带着梅寒去临街的院子住,初一十五来请安即可。

我答应了。

我带着梅寒搬到了临街的院子,一个月请两次安,直到十五岁梅寒接手了码头的生意我们才搬回来。

我本不想搬,但梅寒须得每日向父亲汇报码头上的事儿,有的时候回来晚了,不方便,我便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一起回来,我也是不常跟母亲见面的。

梅寒不知道这事儿,只知道我有一天大病一场,那之后就不肯跟他一起洗澡了,他为此还哭了一起儿鼻子。

他跟母亲关系不错,许是父亲没有过分喜爱他的缘故,在一个他接手了码头的生意,父亲就有大把的时间来陪母亲。

现在父亲的喜爱对象变成了梅三。

我觉得还是应该去提醒一下梅三,不看他是我的弟弟,也该看他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也该看他帮了梅寒。

也该看他给我送了这些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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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我赶在父亲出门前拿了伞先出门去接梅寒和梅三。

我站在巷口,秋雨绵绵,冻的我打了个寒战,此时快到亥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还刮着点小风,我穿的少了些,在风中瑟瑟发抖。

不远处走来两个互相靠着的人影,一个搀扶着一个,我迎上去,果然是梅寒和梅三又喝多了。

家里的生意我向来是不管的,只知道九十月份会比较忙,因为十一二月份太冷,所有人都是要休息的,他们要囤够这几个月要卖的东西,所以总是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