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大人跟着起哄,她不知为何也迷了眼,怎么也别不开视线了。

她知道这样不道德,对一个有夫之妇单方面的一见钟情与她往日接受的教育都不一样,但少女情怀总是春,感情的事儿没有人能说得明白,再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

他们的交往日间密切。

一开始是她借了帕子给父亲,等到拿回来的时候,上面歪歪扭扭的绣了一个梅字,一个大男人,为了哄她开心,竟是做手工活,将她的帕子打上自己的印记了。

她又羞又臊,又忍不住拿出来一直看。

那之后他们便悄悄在一起了,一直到她二十岁,来求亲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子,瞒也瞒不住了,两人趁着夜色一起私奔,离开了那座城市。

后来她被父亲一直养在我们隔壁的镇上,每隔一段时间父亲就借口出海去隔壁的小镇上与她团聚。

她也问过父亲怎么不娶她入门,做个妾室也好。

父亲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家里只能有一个呀。”他残忍又深情的说道,“在家里我只爱我的妻子,但现在,我只爱你。”

她被这深情冲晕了头。

她一边喜欢他的深情,一边又唾弃他的虚伪。

梅三说他十四岁以后,娘就很少笑了,年华水一般流逝,孤儿寡母的生活,几个月才出现一次的丈夫,无一不让她成为邻里街坊的饭后谈资,连带着的,还有梅三。

没有人跟他玩,因为他们说他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

也没人跟娘玩,因为她们怕她这小浪蹄子会勾引她们的丈夫。

但好在娘是爱他的,娘从不打骂他,他被欺负了也会帮他欺负回去,相比起我来讲,梅三才像是蜜罐子里泡大的。

可惜他十六岁的九月,他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娘亲。

那天他从临街的打铁铺子回家,家中清贫,他去做伙计贴补家用,这下我可算知道他这一身腱子肉哪儿来的,原是个打铁的。

他说他回了家,屋内的桌上做着一桌好菜,母亲却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