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事?”

许戾冲他笑了,学着他的语调慢条斯理地开口,“宋大人可是在躲我?”

他学起来完全不像,没有那种珠玉叮咚的温润质感,反而带着一股威胁之意。

“不曾,多虑了。”

宋潋说着,目光移向被许戾拉住的地方,“将军放手罢。”

许戾自觉没用多大的力气,既然宋潋说到这份上了,那便放呗。

只是许戾突发奇想,又朝人走近了一步,低头在他脖间一嗅,然后啧了声远离。

“大人这熏香能否换一种,这都多少年了。”

然后宋大人难得连例行的“告辞”都没说,一挥袖袍,转身就走,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许戾莫名,但也没在意,自顾自套好衣袍准备回府。

殿内小太子已经恢复过来,正在宫人们的伺候下吃着糕点,见宋潋红着脸进来,不由关心。

“先生可是受了暑气,要不要歇息一会儿?”

宋潋摇头,“不必,继续昨日的课程便是。”

语调甚是平和,完全看不出心中是否有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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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戾回府没多久,便有人登门来访。

来人也是开国四公爵之一,名唤赵旭,赵元端的同宗兄弟,和许戾关系甚好。

“怎么,来找我喝酒?”许戾笑道。

赵旭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也没卖关子,“你原先托我找的人,如今有点消息了。”

许戾眉头一扬,示意他继续。

却见那人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你不若先告诉我找人家做什么?”

许戾先前没同人细说,是怕乱传之下坏了那女子的名声,如今赵旭明显知道了那人的下落,他稍一犹豫,半遮半掩道:“我对那位姑娘一见钟情,是想十里红妆,明媒正娶。”

赵旭闻言一惊,细细观察许戾的表情,发现没有玩笑之意,他不由叹了口气,对他道:“那你估计没戏,白衣是吧,听说宋大人家中就有那样一个姑娘。”

“宋潋?”许戾没有在意,“我说了是之前随军打仗的人吧,他家中有几个姑娘可与我无关。”

赵旭摇头,“我要是没有把握也不会来同你讲,便是随军的。”

“说来也怪,从军打仗不是儿戏,怎就突然冒出个姑娘,”赵旭顿顿,调侃道:“你是怎么见到的,别是被人算计了。”

送别了赵旭,约了下次喝酒,许戾陷入沉思。

的确,赵旭那么一说,他也觉疑点重重。

但不管如何,他没吃亏,许戾思前想后最终差人给宋潋下了个拜帖,表示明日登门。

这真是一大奇事,索性朝廷中人不知道,不然少不了一番议论。

跑腿的小厮到宋府时已是日沉西山,倒不是他的脚力不行,属实因为宋府不同别府。

皇帝开国之际划了一大片土地专供官员们起居,那块离皇宫近同僚之间也方便拜访增进感情,众多小官挤破了头想争一块,偏偏宋潋不要。

皇帝也没不开心,让他自己挑了一块,结果各个高门大户在东南角,就他一家在西北角,隔得不是一般的远。

小厮到后四处一打量,没觉什么特别,他将信递给门童,“奉许将军命。”

门童接过帖子,轻车熟路的从衣兜里掏出一小串铜钱给了小厮,打发人走了。

日暮昏沉,门童墨书掩门入府。

他家先生喜静,此处依山,人烟本就稀少,一到夜晚,更是人迹罕至,不知帮宋潋挡了多少官员。

墨书穿过一片栽慢荷花的湖,时值盛夏,荷花开得正艳。他一路前行,伴着些微嘈杂的蝉声,终于在经过一片竹林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