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金疮药,陆承问:“哪儿?来的?”
徐意说?:“皇上身边的大伴给我的,穿衣裳时才想起?来这回事儿?。”
“大伴,”陆纨道,“阿意说?的莫非是掌印太?监梁胜?”
徐意道:“应该是吧,我听他们?叫他大伴。”
陆承狐疑地打开药膏的盖子闻了下,然后,他点头确定道:“确实是太?医院配的良药。”
“他是想靠送我药来收买我,让我还有我们?家都不要记恨太?后。”徐意说?,“太?后高高在?上,那?只能是我受些委屈呗。”
见?她在?此事上表现得如?此通透,陆纨父子二人一时都没有说?话。陆承的眼眸里闪着?凛冽的寒光,陆纨则目光酸软,他的心头极不是滋味儿?他第一次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须臾,陆承开口问:“对于此事儿?,阿意如?何想?”
徐意无可奈何地说?:“我能怎么想。”
“虽然我很讨厌她,”她悠悠地叹气道:“但是我又扳不倒她,她是太?后,以后我能不进宫就不进宫,尽量躲远点儿?吧。”
陆承淡淡地道:“太?后这个人你不了解,光躲不是法?子。”
他口吻懒散,徐意尚没觉得如?何,陆纨先掀起?眼皮看了陆承眼。出于一个父亲的直觉,他皱眉道:“九郎,你这话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陆承漫不经心地笑说?,“不过是对太?后的性子做出分析。”
陆纨却感觉有些不对,他的目光停留在?陆承身上。
徐意的视线则转移到陆纨那?里,她道:“沛霖,我刚才的话还未说?完。”
陆纨遂又望着?她。
“这回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过于自责。”徐意道,“冤有头债有主,主要还是搞雌竞的太?后不对,你不必把什么事情都往自个身上揽。”
徐意专程让陆承到东华门来等陆纨,就是为了与他说?这么一番话。从之前的克妻之论她就看出来了陆纨宽于律人,严于律己,像他这样的人,早已惯于自苦,他身边的人许是会觉得如?沐春风,独独他会活得很累很艰辛。
徐意不想他好不容易从“克妻”的泥潭中挣扎出来,却又陷入到一个新的深坑中,所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件事情。
徐意言之凿凿地道:“我平白受累,的确无辜,但我不怪你,你对此事儿?也很无力?,你不是帮凶,而是跟我一样的受害者。错误完全在?那?个始作俑者身上,我希望你也别?责怪自己。”
“好不好?”徐意笑着?,她低声地问。
陆纨眸光微动,他的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袍角,忽地感觉被股暖流灌溉了心田,把那?被雨摧残过几欲凋零的嫩芽又浇得爆了青。
此刻,陆纨清晰地感到自己的鼻腔里有些酸楚。
少间,陆纨伸出手,这一时,他的掌心终于抚上心爱之人的手背,他在?她受伤的附近极轻、极轻地安抚了下,他道:“好。”
“我听阿意的,不自责。”陆纨面色平静地道。
见?此,陆承的眼睫低垂,他的眉眼间好像笼着?一层冰霜。
徐意听到陆纨的话后终于放心地点头“嗯”了声他既这样说?,那?就会说?到做到,不再自责。
心事已了,她打了个小哈欠,揉着?眼睛问:“还有多?久到啊?”
陆承掀起?车帘随意瞥了眼,他说?:“还没到西?街,估摸还有一炷香。”
徐意含含糊糊地说?:“我有点困了,在?慈宁宫折腾了一夜,早上又完成了场表演,现在?好想睡觉。”
陆纨和陆承一齐道:“睡罢。”
徐意于是打算靠在?车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