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醇解释:“墓在山里,要顺着草丛爬野路上去。”

“那也想看。”杜敬弛抬腿夹住孟醇的腰,把他压到自己身上。

孟醇拍拍他的背:“好。先吃饭,吃完等太阳小一点就带你去。”

杜敬弛换了身旧衣服,赶在多云的时候拉孟醇出了门。

荒山长着一片齐人高的野草,叶片戳在身上又疼又痒。最后还是孟醇一把将杜敬弛驮肩上坐着,按照记忆中的线路,拨开草丛往山上走。

中途经过几棵老树,孟醇放下他,让他靠着树荫外侧往前。杜敬弛发现什么东西挂在树枝上盘延,一看几颗垂下来的蛇头,头发都竖起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孟醇捏捏他的手腕,示意快到了:“都是没有毒的圆脑袋蛇,不怕。要咬也是先咬我。”

杜敬弛直冒冷汗,生拉硬拽把孟醇从树底下揪出来。

坟包堆在山顶,石碑未篆刻字迹,面朝村庄。

孟醇本来要去镇上买一块墓地。

“我记得小时候看过几张照片,是我妈跟养父在工厂的合影。那会他俩年轻的很,听我妈讲感情一直特别好。我长大一些,身边的老人也都是这么告诉我。”孟醇望向山外,小小一圈的哑巴村,“...今天就做这些了。”

杜敬弛想到这里埋的是孟醇亲人,一点儿也不怕了。

“叔叔阿姨听见你这么懂他们,到时候在下面聊天要开心坏了。”杜敬弛站去孟醇身边,尽量使声音放松自然,“你知道我爸当年还没钱的时候,敢追我妈呢,被我姥姥姥爷围着打,说不准坏我妈前途。...后来我爸有钱了,俩老人一样数落他,一直到去世。”

孟醇轻轻笑了一声:“叔叔有定力。”

杜敬弛问:“你呢?”又反应过来不该这个时候问,找补着开玩笑说道,“你一个当兵的肯定也不差嘛。”

孟醇说:“杜敬弛,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