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弛大声拒绝了他。
男人脸色极差,叫嚷着土话掰弄杜敬弛的肩膀,再用力甩开,像粗鲁地检查一件商品,挥舞着双臂不断逼近。
杜敬弛已经退回赛噜的铁皮棚子前,男人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特意将枪背在身前恐吓杜敬弛,不再问多少钱,而是左顾右盼,确保没有人会发现自己即将亵渎神旨的行为。
杜敬弛被掐着脖子扔进黑红蓝相叠的塑料床,求救声脱口前一秒在武器的威胁下生生吞回去。沉重的石膏为施暴者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男人轻易栖身于杜敬弛之上,牙齿衔住脖颈一块细皮嫩肉的地方,发疯地啃咬。
杜敬弛怕得浑身发抖,眼泪疼得争先恐后往外掉,男人见状伸出粗糙腥臭的舌头,癞皮狗似地舔,贴着杜敬弛拱。
杜敬弛陡然生出一股蛮力推开黑人,四肢并用向棚子外爬。感受到男人从击打回过劲,连忙抓过一旁的枪,翻身对准他。
男人下意识想举起双手,看到什么后又狞笑着凑近。
杜敬弛咔嗒上了膛。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懂枪,一下子没了刚才为非作歹的胆子,连滚带爬地跑了,脱了一半的衣服裤子掉了一路。
杜敬弛狠狠呼吸着漂浮着铁锈与干草味的空气,枪口死死对准进入巷子的地方,慢慢朝后挪。
他不小心翻进被塑料片盖住的坡里,滑进搭在帐篷底部的木板下方。
木板下是一个凹陷的盆洞,对面的垃圾袋床上有两个黑孩子相互紧紧抱着,不敢抬眼看他。
杜敬弛始终对准前方的枪口松动下来。
两个孩子闻声,抬头,怯怯地打量这个红发男人。
随后他们竟然揭开围在身上蔽体的脏布杜敬弛立马扭头闭上双眼,紧紧抱着步枪,蜷缩在角落,用尽全力地表示自己只是个误闯禁地、无任何变态嗜好的路人。
孟醇循着错综复杂的痕迹摸进巷子,见轮椅倒在中间,朝四周呼唤杜敬弛的名字。
“杜敬弛!”
这声中气十足的叫喊,往杜敬弛瑟缩的手脚注进活力。
“孟醇!”
杜敬弛掰着土坑边缘,竭尽全力地吼叫。
“孟醇!!”
孟醇掀开塑料布,看见了脏兮兮的大少爷,赶忙卡着腋窝将人带出来。
杜敬弛两只手从孟醇的腰,扒上孟醇的肩,再死死扣住他的脖子,怎么喊都不肯放。仿佛面对山火的树袋熊,将身家性命都悬挂在最高大的那棵树木。
上过膛的步枪被孟醇重新拉下保险栓。他一手托着杜敬弛,一边在土坑边蹲下,敲响顶上盖着的半块木板。
孩子慢吞吞爬过来,仰起干巴巴的小脸,与孟醇对视。
孟醇递给她很多张小额纸币,加起来数目可观。
孟醇用本地话嘱咐:“钱藏好,别告诉别人,别告诉你的父母,别让别人知道发生过什么。”
小孩子接过钱,点了点头:“谢谢。”
事发突然,大虹不放心留李响青一人在村里看诊,四人一起提前回到大本营给杜敬弛验伤。
杜敬弛止不住抽噎,一哽一哽的,眼眶通红,没有半点活灵活现的神气了,形薄肉满的嘴唇抖着,掀开衣服一看,不少地方见了血。
李响青赶忙为他消毒伤口,又是一阵呜咽。
大虹看着肩膀的伤,眉头紧皱:“下嘴这么狠。”
杜敬弛不肯放开孟醇,孟醇只得任由他拽着自己,坐在一旁,等李响青忙完。
大虹说:“以后你不用去村里帮忙了。”
杜敬弛湿漉漉的桃花眼看着她:“真、真的假的?”
“真的。”
他一撇嘴,眼泪鼻涕往下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