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醇握着枪,一身沙色蛙服将肌肉包裹得严实,踩着双反毛严重的军靴,给氛围搞肃穆了,似乎不来点子弹,都配不上这身装束。

孟醇自知小孩怕他,挑眉道:“走多开?”

杜敬弛随手指向大虹所在的帐篷:“你进去帮忙行不行。”

孟醇瞟了眼他口袋边缘露出来亮晶晶的糖纸,迈开腿就离开了孩子们的视线范围。

小煤炭们飞也似的从掩体后跳出来,在杜敬弛身边围成一圈,今天他们口齿更清晰了些,一句句你好震得杜敬弛耳朵疼。

杜敬弛清清嗓子,手一伸拳头一握。

小煤炭们听话地收声。

能教会他们闭嘴,简直是杜敬弛命里头件具有无与伦比成就感的事情。

他像从前往服务员身上扔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撒进煤炭堆里。

小煤炭们点起瘦骨如柴的脏脚丫,咿呀地抢。很多只手也朝落进杜敬弛怀里的糖伸,一并掏回他忘乎所以的得意。

杜敬弛捂着口袋:“喂!”

烈日晒得每张小脸黑黢黢泛着汗光。

那一兜糖果很快被哄抢完了,他们紧握着,好像珍贵如宝石,目光防备又亲近。

甜味在味蕾泛滥,孩子们才从刚才的吵闹里回过神,讨好地推动轮椅,小声朝红发哥哥吱吱哇哇。

意识到杜敬弛在生气,小煤炭们识趣地跑开了。或者他们只是着急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享用战利品。

只剩那个杜敬弛眼熟的八九岁女童,她胸前依旧围着块风一吹就什么也挡不住的破布,手里攥着一颗糖,掉在孩子堆的尾巴。

她不断回头看着独自坐在轮椅上,面色不善的大哥哥,犹豫许久,脱离属于她的小小部落,回到了杜敬弛身边。

“赛嘟。”她说,“赛嘟。”

赛嘟蹲下来,在沙子上临摹自己的名字,非常简单的横竖撇捺。

“...赛嘟。”

赛嘟咧开嘴,绕到杜敬弛身后,推着他往另一条小道走。

“home,home”

深肤色的枯瘦女孩一直重复着这个单词。

第01章1*长腿01老啊姨01整理

少爷被啃了(但不是醇锅

赛嘟一路推着他,拐过十来顶帐篷,绕开一座垃圾山。再没有除了黑皮肤以外的颜色,他们瘦骨嶙峋,抱着手臂,视线胶在杜敬弛的红头发、黄皮肤上。

杜敬弛十分紧张。他离大虹他们太远了,赛嘟似乎在不断深入村子腹地,能看见矗立在一片帐篷中心的钟楼越来越高大。

可赛嘟并不听从杜敬弛的询问,固执地靠近属于他们的信仰的中心。

距离日落还有很久,老钟安静地挂在楼顶,色泽陈旧。

杜敬弛感觉到看向自己的目光,其中有一些不属于他,而是黏在后边,赛嘟身上。群⑦①﹑零%⑤︰ˇ⑧%⑤⑨.零追〃更

他本能地不舒服。直到赛嘟终于停在一条拥挤的巷子前,朝他比了个等一会儿的手势,自己先跑进了进去。

杜敬弛被留在那,浑身发毛。他跟着大虹和李响青见的都是孩子或者单身母亲,现在仔细回想村子外部似乎极少见到男人。而眼下逐渐站出来观望的人却几乎都是男性,同样瘦骨嶙峋,同样眼球凸出,神态却是与女性截然不同的野蛮。

他们穿着从轮胎上割下来的料子作鞋,背着杜敬弛还

熟悉的步枪。营里两步一武装,加上孟醇等人天天在面前晃悠,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进行脱敏训练。

可眼下,杜敬弛不受控制地扣紧手臂,紧张得浑身僵硬。

赛嘟终于从巷子里跑出来。

杜敬弛才晓得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