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圆想的释然,却挡不住十多年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他心里不好受。

邱行光的电话这时候打进来,余嘉圆马上接起来:“行光哥。”

“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你转进来的?”

余嘉圆含糊着应了,接着说:“你先用着,我知道这是杯水车薪,你等一等,还能有二百多万,很快的,十八、九号就能到账。”

余嘉圆都想好了,那么大一笔钱,目前来看想弄到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赵安乾给他那块表卖掉,但余嘉圆不太敢现在出手,以免碰到万分之一赵安乾找他重新讨要回去的概率,余嘉圆会在离开前一天或者当天出手,那时候一切都顺理成章。

邱行光显然震惊太过,足足沉默了十几秒钟,久到余嘉圆还以为对面掉线,对着话筒“喂”了好几声。

“余嘉圆,我是听错了吗?”邱行光慢慢的,斟酌着说:“你别做傻事,我随口胡说,我不缺钱,你别乱搞。”

“我没有做违法的事情,我只是,把一些收到的东西卖掉了......”余嘉圆低着头慢慢沿着街边走,语气很小心,透露着些小小的不安惶恐;“你是觉得,钱不干净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更久,邱行光轻轻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嗓子很哑,声音像是从血肉里榨出来:“圆圆......”

他又说不出话了,他用一种怕吓到余嘉圆似的商量语气说:“你先别急着往我卡里存钱,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见一面,好吗?”

余嘉圆的声音隔着话筒落进耳朵里,显出很模糊悠远的感觉,他总是很乖,从来不擅长讲拒绝,邱行光问他“好吗”,他就说“好啊,有机会再见。”

邱行光就自潜意识里莫名觉得他像是将要和余嘉圆很难有机会再见了。

余嘉圆装起手机,继续慢悠悠在街边走,天气转暖了,柳树开始发新芽,阳光把头发晒得暖融融,春天来了。

这片儿学校多,知识氛围浓厚,配套设施中有很多针对于普通学生消费能力的精品店。

余嘉圆经过一家粉色招牌的礼品屋,透过明亮的玻璃,他看到里面正对自己一整排形状各异的小饰品。

背包里的账单一下变得滚烫沉重,余嘉圆花了很短的时间想了想,而后抬起脚走了进去。

很多男女同款的手环,总有适合年轻男孩子戴的,虽说材质一般,但至少卖相还算不错。

余嘉圆看中了一款白金色的不锈钢手环,谢小方皮肤白,戴这种造型简单的满天星肯定会好看。

余嘉圆问了下价格。

要九十九块。

他没有买,太贵了,转而去看别的,在售货员越来越不耐的眼神中选了一款黑红混色的橡胶材质皮环。十五块钱,还好。

反正他只是象征性地送点什么,对自己来说的贵重在谢小方眼里总都很廉价,无所谓的,余嘉圆只想这段时间谢小方能乖一点。

余嘉圆对售货员说:“麻烦帮我包起来,是送别人的礼物。”

售货员的白眼将翻不翻:“特价商品,再打包就亏了,要不你再单掏五块钱打包费?”

余嘉圆讪讪地笑了下,把手环直接塞进衣服兜:“不用了,麻烦您了。”

余嘉圆到家的时候谢小方在家,但看得出他也刚回来不久,外套还没换,正从冰箱里拿饮料喝。

听见开门声音,谢小方几步跨出来:“你回来了?考得怎么样?”

余嘉圆点点头,对他说:“都还好,题不难。”

“我今天,用了你的卡。”余嘉圆悄悄看他脸色,说:“他们给我推荐了更好但更贵的一档,我缴了一年费。”

“哦,无所谓。”谢小方仰头喝了一大口可乐,显然确实不在意:“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