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唯一的用处。”
尿壶?那岂不是可以贴身侍奉主人了!
即便除了维持生命之外不能饮用其余的水源,即便不知多久才能轮到自己当值侍奉圣水,即便不知当值时主人是否会选择使用自己……
世界上每一件事,纵使有千条万条坏处,可只要有陪在主人身侧这一个好处,于他而言都是感激涕零的恩赐。
在小狗的世界里,即使是作为尿壶存在,也不会惨得过一个被视若无睹的私奴大人。
沈均磕了三个响头谢恩:“是,谢谢主人,谢谢主人施恩留下奴才。”
听,一声一声,多么乖巧,多么喜悦,多么听话。
这份毫不排斥的接纳倒让明焕有一丝诡异的意外,尽管语气仍旧嘲讽,却到底还是多问了一句:“你真的愿意?”
虽然都是奴才,可这其中的等级也十分明确,作为少主的私奴,沈均自幼享受的待遇和礼敬是那些旁支少爷赶也赶不上、还得趋之若鹜地过来巴结的。
这条狗是真的没有一点虚荣私心,还是笃定只要能留在主人身边,终有一日能再博得主人的欢心呢?明焕不悦地想。
“愿意,奴才愿意。”面对主人的质疑,沈均动员他所能表达的全部赤诚来答话,生怕错失眼前唯一的机会,“只要能让奴留在您的身边,无论以何种身份,奴都愿意,奴都荣幸之至,主人。”
轻蔑地睨了一眼跪趴在地的贱狗,明焕给出下一个指令:“脏死了,滚去洗干净再来见我。”
沈均磕头告退,外面的细雨已经停下,但阴冷的微风比雨水更冰凉,吹拂在打湿的衣料上,他不由地打了个彻骨的寒噤,让他心下泛开轻微而绵密的酸楚。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求圣水的情景,那时的情况截然不同……
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主人才刚刚开始使用尿奴,年龄太小,当然也不能给奴才含着圣物,都是让他扶着再射进尿壶的嘴里。
清澈而温热的圣水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他却眼睁睁看着进了别人嘴里,心里馋得不得了,终于有一次忍不住轻轻拽着主人的裤脚,黑白分明的眼睛可怜巴巴仰望着主人,问下次可不可以赏给自己喝。
善良年幼的主人坚决地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当然不可以,尿液很脏的。”
忠诚单纯的小狗也摇了摇头,对主人说:“主人的尿液怎么会脏呢?那是至纯至净的圣水。”
知道和小狗一本正经地解释没用,明焕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抚摸着那颗黑不溜秋圆滚滚的脑袋,温柔地说:“可我觉得脏呀,哥哥要听我的话,对不对?”
“是,奴都听主人的。”小狗坚定地答话。
可小孩子哪藏得住心事呢?他眼底的失落清楚地落在他主人的眼中。
细心的小明焕眨了眨眼,转而双手捧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递到垂头丧气的小狗的面前,精致的下巴点了点:“喏,哥哥喝这个吧,我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