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牙齿不断轻磕在口球上,生怕不能抑制的颤抖惊动铃铛响。
主人。
主人,阿迟害怕。
紧到窒息的红绳攀上一道又一道,仿佛万般维系,是阿迟唯一存在的证明。支配与臣服填满恐慌,暗红的脉络昭示着庇护,窒息的禁锢意味着安全。
多维时间和空间里,两股看似疏离的信息素引力般相互试探、彼此靠近,再倾尽所有纠缠在一起,变得醇厚而韵味悠长。
繁杂的红绳空间内,阿迟缓缓睁开眼,眸子里遍布伤痛,充斥着呼之欲出的苦,理智而悲哀,一时间竟没有半分奴隶样,像个真正的人。
他看向沙发上的身影,视线中的复杂难以言表,臣服仿佛倾尽一切。
敏锐的漆黑瞳孔很快察觉,视线极具穿透力,抬起头看向他。两段平静的视线相接,淡漠而理性的神情恍惚间一模一样,时奕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摆弄药瓶的指尖一瞬停顿几不可察,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缓缓勾起嘴角,意味深长。
“这样的表情,还真是看不习惯。”
鼻子前缓慢飘过淡淡烟草味,随后如沙暴般席卷而来,蛊人的气味将他包得严严实实。
阿迟悄然睁大了眼睛。
顷刻间,皎白的月光透过阴霾,照进了阴暗的海底,宣示主权一样驱散梦魇,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将一切恐慌、不安、悲切都包裹住,温暖无声,如泡沫般消散。
时奕上身微微前倾,与阿迟对视的眼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浓厚兴趣,仿佛一只闻到血腥味的狼被调动起征服欲,着迷的神情直勾勾地,一瞬不瞬盯着猎物。
那不是奴隶该有的神态。
嘴角勾出个不明显的弧度,时奕眼神有些暗。虽然很想知道阿迟回忆到了什么,隐隐作痛的心脏告诉他不能继续探究了。相比之下,面前完全理智的阿迟带来前所未有的新鲜感,让他埋藏已久的征服欲莫名涌起。
红绳在白皙的躯体上错综复杂,宛如艺术品,配上仿佛春药般又纯又欲的淡茉莉味,时奕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欣赏一下午。
“你很漂亮,阿迟,也很干净。”
回应他的是铃铛轻响。
当隐晦的绳子缠绕起由欲望组成的肉体,凋零而衰败的绝美如蝴蝶振翅,让人不忍窥探。
他喜欢这样安静的灵魂,富有易碎的灵气。阿迟越像个人,他越想将他碾碎,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调教师,时奕躲不过自相矛盾。
放下药瓶磕出细微的声响,时奕控制着信息素始终包裹,无声中给予最大限度的安全感。他慢条斯理地拈起藤条,甚至没起身,抬手比量着。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