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他内心的恨。
跪在展台上的奴隶精致如观赏品,不作媚态也不骄纵腻人,像完全将自己沉浸到欲海中,分毫不挣扎。
众人只随手摸一下他吹弹可破的皮肤,便觉得下身火热,仿佛高潮中绽放的玫瑰般诱人,恨不得当场操进他湿漉漉的身体,看他不堪重负地哆嗦流水……
主位周围的贵客觥筹交错,此时都有些醉了,对这些温香软玉开始高谈阔论起来,时奕却始终沉默,指尖愈发紧攥杯子。
阿迟在客人身下婉转求欢着,不经意间目光相接,眼睛里的孤傲与苦恨,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宁可比泥土还卑贱,都不要在他脚下的安宁。
时奕无法自抑地红了眼眶。
分别了多少天,想看他嗔,看他痴,思念成疾,却只换来了以命相搏的恨意。
他去跟姜家下大棋,在斯莫的权势下搅动风云,命都险些丢了,不过是为了保阿迟一个实验品能有命可活。可到头来,他们还剩下什么了?
一个习惯于绝对掌控的主宰者,竟在此刻锱铢必较,想着哪里还能挤出来分文。
时奕闭上眼睛想,就让自己十恶不赦吧,让他恨也是好的。冷冰冰地相拥,总好过两不相欠、在他心上了无痕迹。
“你醉了。”姜二少倚在靠背上看了看他,揶揄道,“时教授眼睛都没离开过他,别是喜欢上了。”
时奕支着下巴,头发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半晌才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几乎听不见,“有点儿喜欢。”
“怎么?首席大人也会斯德哥尔摩,爱上差点杀了自己的凶手?”
都是混惯了风月场的,姜作衡自然不会把这“有点儿”当真,开玩笑道,“如此名妓也只是有点儿,那得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时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