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以及在做什么。当然,这些电话费也算作是从松永那儿借来的。

那么,在当时,当地的人又是如何看待誉一家的呢?其实,但凡是关系亲近的人,都能觉察到这四个人的异常变化。誉曾经工作过的农协的前理事长说:

“誉先生家的人经常不在家,也联系不上,于是我觉得很奇怪。誉先生本来是个很健谈的人,但在那段时间,即使我主动搭话,他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去市政府做报告或者开会的时候,誉先生虽然一直都是穿着整洁的西装,但有些时候头发乱蓬蓬的,胡子也没刮,身上什么东西都不带,甚至穿着橡胶拖鞋就来了。为此,我也提醒过他。我很担心,也好几次跟他说:‘如果有麻烦的话,可以来找我聊聊。’但是,他本来就是个不愿向人示弱的人,除了说句‘没问题,没问题’之外,什么话也不说。

“有一次,他和静美甚至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家。我们真的很担心。当他们回来后,我们急急忙忙地赶到他家。他们却若无其事地说什么‘一直都在旅行,环游九州。因为鹿儿岛实在太好了,就比原计划多玩了一段时间’。赶巧,那个时候工作上的事务很多很忙,我真是有些生气了,就说:‘你这也太不像话了!这么重要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去旅行,这算怎么回事!’不过,生气归生气,我却也没有抱怨。还有,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誉突然问我,如果田没有了,是不是就必须辞掉理事的职务。我回答说:‘连农民都不是了,那当然要辞职。’现在想来,誉先生一定是很担心自己用作贷款抵押的田地会被收走。但在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也因此而后悔不迭。”

前文提过的那位和誉关系较近的市议员说:

“誉从农协借了三千万日元之后,他的弟弟曾来告诉我说:‘我哥哥不太对劲。好像是被一个叫松永的,也就是纯子的男人给骗了,钱也被人给骗走了。我苦口婆心地劝过他,但他不听我的。你是唯一能说服我哥的人,所以请你见见他。’之前,我倒是也听说了各种各样的传言。有人说,他们一家一个礼拜都没回家。也有人说,他们沉迷于传销,而誉就是传销的头头,等等。但是,我一逼问他,他就会笑呵呵地说:‘别担心。松永不是你说的那种坏人。虽然他现在的处境还比较艰难,但将来一定会成功的。他很努力,我也一直在指导他。我借的钱,一定会还上的。’于是,我进一步地说,如果松永是好人,那就让我见见他。誉听我这么一说,就不说话了。静美则不停地给我倒茶,在旁边转悠来转悠去的。这样的谈话差不多有三回吧,但我最终还是没能让誉敞开心扉,也没能说服他。事到如今,我也真是后悔万分。我估计,誉为了编出这些借口,也一定是耗尽心思了的。”

平成九年(一九九七)九月下旬左右,誉的两个弟弟得知家里的土地和房子都被抵押给农协,换取三千万日元贷款。于是,他们就去医院找誉。当时,誉因为患了十二指肠溃疡,正在住院治疗。他们把誉和静美带了出来,召开了一场亲属会议。

会议上,大家围着他们夫妻俩,猛烈地追问:“为什么要融资?”“那些钱都去哪儿了?”“是不是给了松永?”“主也一家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但是,他们两个只是支支吾吾地,语焉不详。

松永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决定亲自去找绪方家族的亲戚们谈谈。会议地点定在静美的娘家,誉和静美早早地等候在那里。他们准备了丰盛的菜肴和啤酒,恳求在场的亲戚们“不管怎样,也千万不要得罪松永”。之后,松永带着主也和理惠子出场了,趾高气扬地向大家出示了几张纸。那些纸上,罗列着花在纯子身上的各项费用,金额总计三千万日元。松永一边展示,一边声称:“我之所以接受那三千万元,是为了填补花在纯子身上的费用。”

接着,他还用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