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吵架的那一天。

他抓着她,冷冷地问,要不要猜一猜,她的精神体会不会攻击他?

精神体的反应代表着主人的潜意识。

它在根本上,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愿。

如果主人懦弱,它会畏畏缩缩。

如果主人勇敢,它则无知无畏。

就像纠结于两个事物、用掷硬币抉择,在抛出硬币时,纠结的事情就已经有了定局。心底是排斥还是接纳,精神体会告诉对方答案。

精神体会心甘情愿地保护主人所爱的人,如果深爱,优先级甚至大于主人本身的安危。

……反之亦然。

所以,她总是这样。

看似低着头,懦弱地一遍遍说对不起,精神体却毫不犹豫地咬上他的脖子。

她要他怎么相信她嘴里苍白的道歉?

一边伤害他,一边摆出无辜的姿态。

她从来没在乎过他。

第0050章 50 没有哪个弟弟会咬着姐姐的内裤自慰。

雾气若隐若现,混杂在其中的记忆像游动的走马灯,不断敲击脆弱钝疼的神经。

陈宿咬住舌尖,反手拔出腰间的匕首在掌心划了一道,疼痛尖锐,顷刻间,血腥气同时在在口腔和鼻间弥漫开来,像一剂强效镇定剂,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那条奄奄一息的青蛇已经撑起身体,趴在原地,直起蛇颈,澄黄的蛇瞳冰冷地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用疼痛驱逐这些扰乱思绪的乱象,然当痛苦与麻木褪去,面前的迷雾中,紧接着浮现的……是他更不堪回首的东西。

那是他的梦。

这种不可控的东西,凝结着他所有不甘、绝望的爱恨,用蓬勃恶劣的情欲制成的丝线,织出一网密密麻麻的淫靡幻想。

手心临时划出的伤口已经不足以维持冷静,视线触及到梦境中的景象,陈宿掩耳盗铃般闭上眼,胸膛起伏剧烈,呼吸加快。

她怯怯的声音带了退缩的意味,将话迅速说完便截住,仿佛落荒而逃:“陈宿,我们已经谈好婚期了,我……明天就会搬出去。”

他讳莫如深的梦境。

就这么赤裸裸地展露出来。

他幻想她逃离、她背弃在先。

于是他理所应当地泄恨,要她痛,要她流泪,也要她赎罪。

-

理所当然的。

她会和别人谈恋爱、订婚,离开他。

然后,将他彻底隔绝在她的人生之外。

他们僵持的姐弟关系,连家人兰6三二⑦一七一二一妏都称不上。

无可挽回,无可救药。

她可以轻飘飘地丢掉过往的回忆,无视经年的冷暴力给他带来的痛苦,与他一刀两断,挽着其他人奔赴新的生活……留他一人困守。

那么,他还要给她留什么情面?

陈尔若去房间里收拾东西的时候。

陈宿锁上了客厅的门。

钥匙扭了三下,锁舌弹动,咔咔作响,直到再也无法转动,才被随意丢弃进垃圾桶里。

清脆的“咔哒”声与落日余晖一齐落下,陈宿在原地站了很久,长长的影子投映在地板上,像某种扭曲的怪物,孤寂又阴郁。

大门被锁上,陈尔若走不掉,自然要来寻他。

只是她的脚步停在他卧室门口,再也无法挪动半分,她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卧室门大开着,没有开灯,光线微弱,像稀释过的墨汁,堪堪能看清屋内场景,昏暗又淫靡。

陈宿没脱掉衣服,只解了腰带、拉开裤链,上身还是训练时常穿的黑色紧身背心,单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