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晗刚喝进去一口水,差点没呛在喉咙里,他赶紧咽下水后拍拍胸口为自己顺气,手刚好碰到了挂在项链上的戒指。
下课后,应晗和廖司航等着教室里的人都走光,才并肩向门口走去。
廖司航每个周五下午之前都会处理掉所有事情,两人打算吃完火锅就回家看电影。
正当应晗走在廖司航身后出门时,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旗袍的女人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这个中年女人手提一款价格不菲的皮包,无论是身材还是皮肤都保养得极好,脸上那双漂亮的杏眼与应晗一模一样,正带着迫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应晗在看到这个女人后,身形猛地僵直在原地。
廖司航的视线在两张极为相似的脸之间梭巡了两圈,不禁皱起了眉头。
应丽舒在看到应晗后,一双眼睛瞬间带上光彩,她对应晗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讨好笑容,生涩开口道:“晗晗,好久不见。”
应晗难以置信的震惊目光在女人身上十分不礼貌地上下打量了好几圈,直到确认自己并非做梦后,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身旁的廖司航,眼中满是对突发状况的迷茫。
廖司航顿了顿,再不舍也得放手让应晗自己去处理,他抬手拍了拍应晗的背部,轻声道:“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随后对女人微微一笑,“阿姨好,你们聊。”
应晗看着廖司航缓缓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回到应丽舒脸上。
这家校外的咖啡厅装修得格外有情调,座位设计地十分隐秘,环境也更适合交谈。
应晗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抵在膝头,面前放置的热拿铁飘着袅袅热气。
店里正放着一首舒缓的英文老歌,两人自打坐进来后,应丽舒就一直在低头拿着手机发消息。
应晗紧张无措的视线一会儿看看落地窗外的行人,一会儿盯着眼前杯中的热气发呆,心脏不安的碰撞声在沉默中愈发明显。
应丽舒终于发完消息后,目光转向比当年抽长了不少个子的儿子,咖啡厅内舒缓的氛围让她的尴尬消失了几分。
她斟酌了几秒,柔声开口道:“晗晗,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应晗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立刻仓皇着看向应丽舒,至于他过得好不好,应丽舒分明是最为知晓的人。
但他依然动作僵硬地点点头,答非所问道:“您帮我出的学费,我会在之后打工还给您。”
应丽舒明显愣了一下,可是细细思考下来,这些年两人之间除了金钱以外,并无其他来往和关联。
她为了缓解尴尬,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分外明显:“不用还,我说过,那是我欠你的,”
“……”
应晗曾经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辗转反侧,内心组织好了千言万语要对母亲诉说,却在第二天清醒过后像丢垃圾一样将它们统统扔出脑外。
如今两人再次见面,他的脑中反倒是一片空白,没有思念,更没有怨恨,只有这些年锻炼出的自我逃避不停地催促他赶紧离开。
应晗深吸一口气,直接开门见山道:“您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应丽舒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应晗内心的疑窦无限放大,他迫切想要知道,这个当初狠心抛下自己的女人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
仅仅交谈了几句话的两人之间又裹上了一层厚重的死寂般的沉默,就连店里那曲悲伤的老歌切换成欢快的歌曲后,都无法挽救萦绕在两人之间的隔阂。
如果说应晗与廖司航的爱情如香山上的野草般肆意生长的话,应晗内心深处的亲情就像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无论如何浇水灌溉、如何施加养分,都不会再生长出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