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腹的坠疼之感越来越甚,迷迷糊糊中,他便因着疼痛蜷到了地上,按了按下腹,喉咙也有些哑了,很是难受。

再睁开眼时,不远处那人已经从地上坐起。

邪祟垂眼,扫视一番身上缠着的布条,又看了眼远处被丢弃在血污中的衣袍,面上情绪淡淡,并无什么表情,虽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但转眸看见蜷在地上地季长梧,却是皱了皱眉,长眸冷酷。

季长梧见到他醒来,以为是看错了,下腹处疼得他直哆嗦,虚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认对方确实是起身了,才抱着腹部,艰难抬起头,对着邪祟露出一个笑来。

他额上冷汗颇多,因着强忍痛楚,白皙面容微微泛了些艳色,虚弱开口:“你醒了……我、我守了你许久,不见你清醒,很是担心。又不敢用力清理你身上的伤处,怕你疼、疼狠了,现你已清醒,便再好不过了。”

约莫是他一身形容狼狈,实在入不得邪祟眼,且又刻意说了那些鬼话恶心人,邪祟剑眉皱得更紧,却见季长梧抬起眼眸,直直望进了那双凶戾的蓝眼睛之中,便微微愣了一瞬。

季长梧疼得狠了,不由得垂下两滴眼泪来,又觉得在邪祟面前因着腹疼做出这等懦弱之态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便是面上一紧,连忙低头将眼泪擦干,才讪讪抿了抿唇。

邪祟仍是一副高傲之态,见状,却有些不耐地转开了视线。

季长梧发现对方身上稍浅些的伤痕已然愈合,正惊诧对方异于常人,地面却开始颤动,心下微惊,知道自跟此人扯上关系便没遇上过什么好事,唯恐又要发生什么,便求助看向不远处的邪祟。

但那人看也没看他,站起身,上身未着寸缕,肩宽背阔,一身肌肉线条冷硬异常,手中握着临渊,神色冷漠。

季长梧顾不得下腹处的不适之感,挣扎几番后夜站起身来,连忙想往邪祟身后躲去,那人头也没回,声音冰冷:“滚到本尊三丈远外。”

见对方一副连眼皮也懒得多抬一下的德行,季长梧强压火气,只后悔没趁对方重伤昏迷时捅上几剑,却也不敢言语,生硬地扯出一抹笑来,往后退了几步,“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还严重不严重。”

邪祟没理他。

只见半空中出现了一道阵法,其中符咒古朴,季长梧甚至连见都未见过,瞧着甚至不像是人类的文字,很快,便有一袭身着墨衣的男子从中走出。

为首的那人,脸上隐约有些青色的鳞片,额上生了一对……龙角?这几人修为皆是深不可测,季长梧心下大惊,若是在此动手,恐怕自己连一招都撑不过,难道是……龙族?

可龙族只在古籍中出现过,怎么可能出现在此?

季长梧睁圆双眸,却见几名黑衣男子皆难掩激动之色,为首那人更是直接半跪在了地上,余下几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吾等已候尊上千载,察觉到了尊上的气息便赶了过来。青尺无用,这些年虽一直尝试破除先王留下的封印,却是毫无进展,无法踏出上界半步,万幸尊上寻到了临渊与破刃,同大殿下一起破了封印,从此再无桎梏,只待尊上前往龙族圣地取回身体,大业即成,到时六界跪俯,众生自当匍匐于尊上脚下。恭迎尊上!”

“恭迎尊上!”众人齐身呼道,似乎没有注意到邪祟赤裸上身,更没有注意对方身上的伤处,或许看到了,但不敢多问。

季长梧微微流下冷汗,后退半步,看向邪祟,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虽一直知道此人身份不简单,不想却是这样……该如何是好呢?

邪祟神色倒是如常,上前几步,神色冷淡地打量几人一番,便沉声道:“起来罢。”

说完,站在青尺面前:“可有准备车驾?”

他身量比所有人都高出了大半个头,加之挺拔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