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都不能见他有丝毫的不快。
将那傻子扶起来,放在床上,脑袋上血给擦了擦,包了块白布,说着笑:“正好,也算给他哥戴上孝了,遂了心愿。”
“终于安静了……”干巴巴地道:“………可真是好。”
原来要哄一个心爱的人,可真是难。
他现在终于能理解仇滦在林悯面前的拙嘴笨舌,傻里傻气。
接着,他挨蹭到林悯身边,也不敢贸然搂抱与他,虽然他此刻真的很想将他搂在怀里抱上一抱,说一些尽可能的温声细语,不过守着雷池,只是问:“你心里烦什么呢?能跟我说说么?”
林悯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又叹了口气,思前想后,说道:“我们就此别过罢。”
布致道身子都直了:“为什么?!”
林悯也不能告诉他是因为我发觉自己越来不像自己了,他曾经也是个乐观的人来着,一夜未曾好眠,又被傻子打扰,神思倦怠,心烦意乱,脑子也不知清不清醒,确不想多说什么,又觉得心口一路以来实实在在的憋着一口气,于是嘴巴反倒更紧了。
因此收拾了东西,留下些给他两个,转首便出了门去。
布致道如今哪里敢强迫拉扯与他,只好在后面默默跟着,将他跟下楼,跟出嘈杂的大堂,跟了几个巷道。
来往的人,只能见一个瘸脚老太婆低眉顺眼地尾随在一个老翁身后。
二人俱是麻子痦子满脸,皱纹横生,白发苍苍。
老翁不肯停下来,也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