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病人看着挺活蹦乱跳的,他的床不躺,那就给快死的人躺罢,因此将湿淋淋的令狐危拿傻子的脏衣胡乱抹了抹,放到了床上。
给轩辕衡看病的大夫在小药炉边上煽风点火。
林悯方将人放下,轩辕衡便缠上来,拿自己的嘴撅着,只找林悯欲要跟大夫讲话的嘴巴,发着火儿要跟他舌吻:“娘不动!娘不许动!”皱眉很是不满地将林悯早累的没有一点儿力气,挣扎也挣扎不过的一双臂膀抱住,连人带臂在怀里箍着,凑上去堵了林悯一嘴舌头,亲的啧啧作响,咂巴有声:“唔……香……娘香…… 唔……亲死……亲死娘……唔唔……”
“唔……”张着口合不上,胸口给亲的窒息憋闷,林悯只好先拿鼻子活命,猛吸气,脑袋发晕,等到傻子终于亲够了,林悯眼前一阵儿一阵儿发黑,先软倒在傻子臂弯之上。
傻子将人亲晕了,更是方便,凑到脸上,伸出热烘烘一条厚舌头,抱着舔糖水一样舔。
林悯给他舔了半晌,满脸濡湿,嘴唇红肿,好容易才能有力气,晃晃脑袋,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便拿红肿刺痛的嘴巴求那大夫:“麻……麻烦您给床上这个人看看。”
嘴上有点小口子在疼,那是傻子亲激动了,会咬着他嘴巴顶他舌头。
那大夫懒懒的,根本不理他,只管打着夏睡不能的呵欠扇扇子。
林悯想起傻子的名人名言,于是有气无力,像模像样地威胁道:“你不管,你总有出去的时候,我弄点儿什么耗子药砒霜的,下这傻子药碗里,他一口我一口,大家都别活了,你们那神经病宫主,干到他这个境界的魔教头子,总有点嗜好,比如一生气爱让所有人陪葬之类的,你觉得你活得了?”
一掌下去死八个,我不信你不怕来自上一位受害者的真实经历。
那大夫闪电貂一样,迅速背着他的药箱过来了,坐在床边舞弄起了光溜溜的令狐危,一边看诊,嘴里不停告饶:“您别急您别急,能活!一定能活!”
林悯稍稍放些心,能分出一只手撑着回味起来,更是舔着嘴巴犯馋,还要把舌头往娘嘴里伸的轩辕衡的方下巴,将傻子的脸撑的高高仰起,暂时耍不了流氓,一面皱着眉头说那大夫:“天气这么热,你好歹将那剪子高温消个毒,拿酒精擦一擦,才剪他嘴上的针线啊!”
大夫不明所以,举着剪子呆呆看他:“什么是高温消毒?酒精又是……?鄙人不明白……”
他其实也有点心烦,行医之人最恨的就是不懂行的人在旁边指手画脚,只是因他样貌生的好,这大夫言语才极尽平和,死命压制火气。
林悯拖着身上挂着的轩辕衡行至门口,侍女们早回来了,口鼻蒙着布巾将地上的腌臜围着打扫,林悯跟她们客客气气道:“小姐姐们,哪位可以帮我找些酒来?越烈的越好,谢谢了,拜托了!”
侍女们从不敢看他,他说话时都站成一排,头垂着,他话刚一落地,便有一个点头,从队列里出来去拿,其余的在他进门后,仍旧在院里沉默着各干各的。
等黑衣侍女将烈酒取来,林悯将那看起来好像不太靠谱的大夫手里的剪子夺过,先给碗中倾酒,取了房里点蜡的火石点燃,在熊熊蓝焰上将铁剪烤至变红,再用烈酒淬冷,才将剪子递还给大夫,叫他:“现在可以用了。”
那大夫吹着白胡子瞟了他一眼,接了,大马金刀的三下五除二在脓血里找到令狐危嘴上的细线剪了,速度快的简直不像在给人疗伤。
林悯见他险些将令狐危高挺的鼻子戳破,再给这本来就快死的人身上添些伤,看不下去,拖着始终黏他一身汗的轩辕衡坐在了床边,将那大夫赶开,叫他先去看人胖大的不成的右脚,他来料理嘴上的伤和脓。
令狐危身上,一眼看去,只这两个地方最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