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要宽解他,把腿尽力一伸,笑道:“回来了?你看,我能下地了!”
林悯没理他,还是拨啷咣当地玩那些茶杯,在昏暗中,时不时笑个一两声。
“哼……呵呵……呵呵……”
短促,很不合情合理的那种笑,奇奇怪怪的。
布致道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过去将所有窗户都推开,扭头就着阴天的日光看他神情。
林悯瞪着眼睛,抬头,对他也傻傻地笑了一笑,把十根手指头挨个放在嘴里吃。
“哼……呵呵……呵呵……”
又是这种声响。
布致道发出一声惨叫,简直都没法听,连滚带爬的趴到了他面前,摇晃他:“你怎么了!老头子!林悯!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别吓我!”
林悯又被他大声吼叫和剧烈摇晃弄得惊恐起来,不笑了,抽出嘴里带口水的手指将他一把推开,自己找了房间最暗的一个角缩起来,浑身神经质地细细颤抖,揪扯着自己的长头发和衣裳,把自己很快弄得乱糟糟,喉咙里发出一些无意义,听不清的呓语喃喃,哼哼唧唧的,只有一两声,很快又安静下来,把自己当个凳子似的搁在角落里,抱住膝盖不动,也不哼哼了。
布致道小心翼翼、连爬带走地滚到他面前,跟他一起蹲着,把自己也缩小,像是怕打扰他似的,笑道:“别这样,老头子,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活着呢啊,我还活着呢,我陪着你,什么难关咱们都过来了,你好坚强的一个人,你最坚强了,你遇上这么多糟心事儿,你都好好的,咱们没道理这时候挺不下去了,老头子,你别这样,你这……你这不是不让我活了么?”说到这句,他也忍不住哽咽了。
林悯没反应,他谁都不认识了,对谁都是一样的了,不偏不倚地犯失心疯。
另一个人进了屋内。
是沈方知。
他脸上表情也是失魂落魄的:“你走罢,我会照顾他。”
“照顾?!”布致道已经怒到失声了,嘶哑道:“你照顾他,这便是你照顾的结果,他疯了,你看得出来?他疯了,难道是我逼疯的?!”
这句话正触着了沈方知的火点,他手掌一抓,内力催动,地上的布致道便给他轻而易举地吸了过来,被他掐着脖子拎起来,沈方知的五指慢慢收紧,很想让他再也没有能力和资格在自己面前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