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离开,而雪水嘀嗒,林悯只在心里奇怪,两个男人之间现在为什么是这样的氛围,他就知道不一样,不对劲儿,但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只觉得此刻空气都凝结了,他可以听得清每一滴雪水砸在车顶的声音,分辨出它们都砸在哪里……难道因为我用过他,所以这父子情变质了,不纯粹了?还是去买吧……心里一时乱的很,他还是怕布致道,这小子,他现在真招架不住,他宁愿他恶语相向,也比现在好些,乱糟糟地想着,一瞬间也忘记把脸拿开,或者出声叫他把手放下去,布致道按着他嘴巴又笑:“你的唇本来就红,很好看。”

林悯真是几百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表现为耳朵尖儿霎时腾起两团红晕,随即铁掌扬起,即刻打到他头上,一边打一边凶神恶煞道:“滚!别他妈用撩妹的手段撩老子!”

“够了!我说够了!不要再这样说话了!我说不要再这样说话了!”

布致道抱头讨饶,哈哈大笑:“字字情真,句句肺腑啊,我的好娘子~”

可惜你不肯想,也不去信。

他俩个打的从车上跳下来,林悯撒起欢儿,揪着布致道的胳膊不让他逃,脚高高扬起,“啪嗒哗啦”地踩了满腿的泥水给布致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己也是两脚两腿雪泥水,满院子只听他促狭兴奋的笑声:“哈哈哈……嘿嘿嘿……我叫你小子腻歪!我叫你小子恶心老子!”

“好了好了,发火了。”布致道气的不停甩臂躲他,晾着脚乱跳,抽空也还击,一边踩一边嘴里叫道:“好好好,娘子停战,停战,夫君现在身负重伤,身负重伤!”

“你这是欺负瘸子,胜之不武,你两条腿,我一条腿!”

然而终究也没有躲开他去,跟林悯笑闹着接下满腿泥水,两人头上、身上都是树上掉下来的雪水打湿了。

头顶,树冠之上,飞去几只南迁的鸟儿,中间夹杂着一只机敏老练的信鸽。

有个白衣人在暗处跟了他们一路,观察了一路。

他不能理解,他跟他在一起,会笑的那么开心。

他救了他,他却对那瘸子极尽维护亲密。

神态语言是骗不了人的,他这样开心,他真心快乐。

他竟然可以让他那么开心……这场景是这样的刺眼。

真让人伤心,悯叔。

希望仇滦这个他亲手扶持的武林盟主不要让他失望,自家兄弟,自家解决,到时候,只要他瞒的好,悯叔恨谁,也恨不到他头上。

他会作为一个拯救者,清清白白的出现。

最后,这一场恶战是给一声哀怨至极,婉转悠长的“娘”大声制止的。

傻子跑过来:“还剩……二十一颗糖!”

他数了好多遍才数清的,委屈死了,是林悯继承灰姑娘她后妈的衣钵哄骗傻子安安静静自己待一会儿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