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好事。我知道所谓的四皈依,是密宗和显宗不一样的地方之一。显宗是三宝,佛法僧,密宗就还多了个上师。我只见
了多嘉大师两面,就觉得在他面前很是舒畅平静,别说炖猪伴在左右了。换我我都想皈依,于是点点头,表示理解,没
说什么。
小馆子的包间里只我们俩,说话倒也方便。烧好的高白,拿瓷盆端上来的,然后就全是辣菜。他先问我后来的情况,
我一一说了。提到老方以及之后的庭外和解,他唏嘘不已。
酒酣耳热,房间里也开始烟雾缭绕。我问:炖猪,你再把地址告我一下,上次鼓来的时候,我一发小去拿的,把地
址弄丢了,我还懊丧了半天,怕就此失去联系了呢。
他低头不语。
我看着炖猪,发现他好象是在犹豫什么,猛地醒悟,赶忙说:噢,不方便就算了。
他点点头,笑笑:我跟你说,倒不是咱俩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而是那地方只是我几年前落脚的地方。上次被当成
三无关进去,本来只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报了这个地址。我没指望着人家还记得我,毕竟我呆得也不长,又深居简出的,
所以只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你来之前,我已经给关了10天了……你这人太老实,上来就把东西一分两,一点都不知道
藏着掖着,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极没心眼的人。再一处,了解了你的事,也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以你当时的状况,我怕
你对羁押没什么心理准备,再加上自己也没存着出去的心了,就想着让你打打鼓排遣排遣……
炖猪……我仰头干下一大口,觉得嗓子眼发烧。
……没想到,有天晚上又把我拎出去盘了一遍。幸好我不是没经验的,从话影里听出了点端倪,给搪过去了。原来
他们打电话辗转找到了地界,总算那民风朴实,也没多打听就直接说我是那出去的。我以为这算完了吧。结果临走的头
天晚上,又仔细地给敲打了全遍。嘿嘿,总算幸运,又让我给混过去了。第二天就跟收容所其他的人一道遣回。我到了
地头,没过多久就到多嘉法王那把存着的鼓拿去给你寄了。
他满饮了一碗,沉默了半天,才说:我离开上师也有些年了。他一直挂念着我。我知道他有意收我入门下。虽然我
也参加过其他教派的金刚法会,特别是宁玛派的几位仁波切法理深厚,对我也很亲切,但最初的渊源却是自黄教而来。
有多嘉活佛做我的皈依师那是再应该不过了,也是极大的殊荣……只是我心魔深种,始终放之不下,做不到离苦得乐,
一体不二。佛理我能参能悟,经文我能演能辩,就是每每一念及彼,便不能自已,总是……误入歧途。
他长叹一声:……唉,幸得上师能体会我苦……我总想这次怎么不带其他的人,通汉话的多了去了,却偏偏要叫上
我呢?大概就是想让我自己有所了断吧。顿了顿又道:藏密颇多法门,神通了得。占卜事情的凶吉只其皮毛。我能算别
人的,但自己身在局中却算不了自己。上次之所以过来,也是另有一位红教活佛帮我算过,我便又执了妄心,心念一动,
再难遏止,总想着,总想着……我……他摇头苦笑,住口不说。
对了,我这才想了起来,问:你昨说要去会老朋友的,会着了吗?
一个没会着,已经不在原来住的地方了。另一个……他低头看酒,眼睛里全是血丝:……总算……见到了。
112 那晚我们饮酒无数。但真奇怪,始终没一人醉倒。
神智清醒地象刀子,火辣辣地割着每一寸被酒灼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