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2 / 2)

身体。

可能因为大家都是满怀心事。

我猜炖猪说见到的那人,大概就是他上次托口一个老乡的心上人。否则何以一个老朋友,却能让他痴站一晚。虽然

炖猪从头到尾都没有明说过那个老乡就是他自己,但以那种经历来推算,的确是不明说的好。反正,大家都心照不宣。

按他的说法,最后才远远地看了一眼。他说得虽然平淡,但以他一惯的生死无惧,安然镇定,尚这般举酒频频,狂

饮不止,足以显得内心是何等的波涛起伏了。

我什么都没问,只默默地听着他偶尔的只言片语。

我知道想醉的时候醉不了是件多难受的事。可他还偏偏一个劲地嘿笑着,只说:我今很高兴,我今……很高兴……

很高兴……

我想到他那天晚上给我讲的故事,再看到他这样,心里越发难过。上次是拼了死也见不到,这次是见到了也不能怎

的。也是,象他这样的,一个连身份证和户口簿都没有的黑人,比困死在土地上的农民都不如,当盲流都不配,除了隐

身空门,的确再无其他的容身之地了。又怎么能奢望着去和别人在一起呢?更何况人家已有自己的生活。

我黯然叹息,想不出安慰他的话,只觉得他也不需要安慰。此时此刻,换成是我,大约也只能象他说的,向酒倾樽

且拼一醉了。

这酒喝到最后,胸口发闷,气血膨胀,变成了喝闷酒。闷喝酒。

我甚至忘了高力强今手术成功了。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不想,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炖猪更旁若无人。他酒量颇豪,吞鲸倾雨,好象根本就没我这么一号,只管自斟自饮。也不让了也不碰了,喝得眼

睛都红了。

一夜无话。

快到天亮,我终于挺不住了,一半是喝的,一半是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