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苏曼看着胤祺长大,自是知道胤祺对黛玉的上心,她嘴角微微翘起,温声应道:“可巧了,奴婢虽在宫中,却也听乌若提起过这林姑娘,长得如那画中人一般倒也罢了,最难得的是那性子,真真极利落,乌若说这些年林姑娘将林府里里外外一把抓,偌大府邸被她打理地井井有条。”
苏曼服侍多年,自不会与那等糟心烂肺的人一般,编瞎话骗她,皇太后一听苏曼的话,连连点头:“这样就好。”
草原上不乏当家的女人,皇太后素来喜爱这样的性子,听说黛玉容貌、手段、性情无一不佳,只喜不自胜,在心中盘算着要哪天将黛玉召入宫中,亲自掌掌眼。
“皇玛嬷,还有什么吃得吗?”胤祺在外头折腾一糟,连水都没喝上一口,之前被冻得没有知觉,尚且感觉不到其他,等被热水一泡,小太监一按揉,终于缓了过来,感受到饥肠辘辘。
“快把今儿的点心盛上来。”什么黛玉红玉的,皇太后都顾不上理论,她连忙吩咐宫女将点心端上来,后宫中缺了谁也缺不了皇太后,不多时,炕桌上摆满了点心,粉彩碟子将糕点衬得格外诱人。
胤祺打眼望去,全是他平日爱吃的东西,与皇太后道过谢后,胤祺连忙拿上一块点心,宫中点心讲究精致,一口便吃尽了,一碟子的点心也不过就是三两块,没多久,只剩碟子底下的酥皮证明上的并非空碟。
皇太后笑眯眯地望着胤祺一口接一口没停下来,沙琪玛、饽饽、绿豆糕、驴打滚飞快消失,皇太后亲自将奶茶递上,如同民间普通老太太一般,慈祥地说着:“慢慢吃,不够还有,没人和你抢。”
胤祺将奶茶一饮而尽,长长地舒了口气:“还是皇玛嬷您这儿的东西好。”
皇太后被逗得合不拢嘴,扭头吩咐苏若:“问问这些是哪个厨子做的,待会儿随着胤祺回去。”
胤祺笑嘻嘻地:“这厨子手艺好,正该好生在宫中伺候皇玛嬷才是,孙儿要馋了,便入宫蹭顿点心,还望皇玛嬷赏。”
皇太后动容道:“都说我偏心胤祺,可你们瞧瞧,哪个孩子有胤祺孝顺贴心,由不得我不偏心。”
在一旁伺候的宫女赶忙凑趣,你一言我一语的,只将胤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好像他不是拒了了太后将自己的厨子送给他,而是做了什么卧冰求鲤、割肉奉母那般的事情。
饶是胤祺自认为见多识广,也被这夸张的吹捧脸红,奈何皇太后全部觉着,她还一脸认真的点头认同。
胤祺羞耻着羞耻着,也就习惯了,没多久他便坦然自若地受了这些恭维,又将皇太后哄得喜笑颜开,眼见着天越来越晚,才在皇太后谆谆叮嘱中往宫外走去,那厨子也与他一道出宫,入了林家。
不得不说,这御厨不愧是给皇太后做点心的师傅,手上本事名不虚传,在林家短短几日,做出的糕点征服了林府所有人,就连素来胃口不好的黛玉,脸都稍稍圆润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好似要冯虚御风而去。
这让胤祺大喜,他对黛玉的上心甚至超过了黛玉自己,见着黛玉终于不再那般清减,胤祺狠狠地赏了这厨子,喜不自胜的厨子更加精心,将压箱底的本事拿了出来。
冬日昼短,大雪纷扬,往来亲戚的礼已经打理妥当,每日里吃着糕点,饮着香露,或吟诗作对,或弹琴下棋,每日里将毛笔蘸着朱砂,在消寒图上懒懒画上一笔,尽日不知岁月长,很快便到了除夕。
除夕是辞旧迎新的日子,就连康熙都封了笔,不再处理朝廷大事,林如海一年到头的,也有个清闲日子,他与黛玉两人在暖阁,在摆满冷热三十六道菜的桌子旁,有滋有味的吃着锅子,经不住黛玉的缠磨,允她喝了口热热的黄酒,霎时间酒意浮上脸颊,黛玉感受着微醺的滋味,只觉着整个人轻飘飘的,被林如海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