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命格相缠,生生不息,此时仍在蛰伏,却是冲天而起的命数,只不过不知能冲到何处。

方丈念了声佛,亲自走上前去,领着胤祺与黛玉在五台山里拜了一整日。

黛玉只觉着这老和尚格外殷勤,也不知所为何事,只不过想起父亲曾经与她说过的,幼年时曾经遇见的一僧一道,暗暗忖道,有本事的人从来不少,既然方丈不挑明,那她也无需在意,等离开时候,多贡些香火钱便也罢了。

方丈不知黛玉心中所想,只不断地看着两人的命盘,越看越心惊,等到初窥门路之时,只觉着眼睛好似被一道闪电晃过,他骤然将眼睛闭上。

居然是这般尊贵的命数!方丈终于恍然,却也不明言,在胤祺与黛玉询问他的身子时,他只数着念珠,嘴里念着佛偈,不知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

胤祺与黛玉对视一眼,倒也不觉着奇怪,他们听说了数年癞头和尚与跛足道人的神奇之处,在两人心中,神佛之事,就是这般的玄异。

但这也无伤大雅,方丈的神色愈发的恭敬,胤祺与黛玉两人也不多问,不过是捐了大量的香火钱,为皇太后、宜妃、林如海等人全都点了长明灯,祈求佛祖保佑福寿安康。

在五台山度过了几日,胤祺手抄了一本经文,贡在佛前,又令人快马加鞭将开光的护身符送去京中后,终于离开了五台山。

从五台山离开后,一路西行,过了茫茫戈壁,见识了塞外的风沙,再顺着岐山而过,入川蜀之地,拜过丞相祠堂后,再从天府之国离开,辗转到了粤地。

胤祺曾经往粤地走过一遭,与此地的十三行商铺结下不小的交情,至今仍让这商行运着货物往京中而去,他在京中开着的洋货铺子,生意愈发的好。

旧地重游,此时铺子仍在,当年随着他来南边的贾琏,却在先皇的皇陵前,守了几年,至于与王家曾经有几分交情的海关监督,也早就犯了事,被康熙撸了位置,押解进京。

旧地重游,反倒是那铺子的掌柜,仍然笑呵呵地在柜台后站着,见着与黛玉同来的胤祺,他一愣之下,忙迎上前来,笑着与胤祺躬身行礼。

粤地作为最早开海禁之处,无论是日本还是南洋,甚至更远些的泰西人,都不算少,风气较之京中要开放许多,黛玉在此亦无需戴着幂篱,她大大方方地屈膝行礼,好奇地看着满铺子的洋人玩意儿,胤祺让人运去京中的,远不及此处万一。

黛玉拿着几个灵巧的机关件打量着,只觉着格外有意思,也不知那边人是怎么想出这些东西来的,随便拧几下,便能活灵活现,更有一个西洋的少女模样玩偶,打开后,手轻轻摆动,手中拿着的拂尘将浮灰掸走,另一手注水研磨,并能提笔写字,这是何等的巧夺天工。

黛玉自诩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般东西,更不知这玩偶为何能自己行走,等回了院子,黛玉仍然神思不属地想着白日所见的机关,就连晚上入寝时亦不得安稳。

胤祺心里的旖念被打断了数次,每次刚起兴,便被黛玉提出的一个问题打断,眼见着黛玉上了心,胤祺放下了心里的念头,压着黛玉的肩膀,让她躺倒在床上:“明儿个我找个外邦人过来,让他好好说明白,现在,先睡觉养养精神。”

黛玉这才清空纷杂的思绪,闭目睡去。

翌日一大早,胤祺便去了十三行,托人找了几个机关工匠过来,给黛玉解惑,但这些人不过是手艺人,个个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仅没有解答黛玉的疑惑,反倒让她更加不明。

黛玉隐隐知晓,这是与她曾经学过的,截然不同的知识,她本就是个好学的性子,又最是聪慧,知识在眼前而不得其门而入,更让黛玉懊恼。

胤祺本是个随意的性子,却见不得黛玉日夜惦念,他打听许久,终于又请过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