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长叹口气,他靠近太子的耳旁,轻声说道:“太子,你难道还没想明白错在何处?”
太子怒目圆睁,他早在胤祺走近时便已经站起来,听了胤祺的话,太子勃然大怒,狠狠抓住胤祺的衣领,一把将他拉近:“我没错。”
太子自认为兢兢业业,为康熙将家守好,他坐镇京中这段时日,日夜不息地处理政事,偌大的国家没有出任何岔子,就连他生性严厉的太傅,都赞了几句。
然而奉旨到了御驾前,康熙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呵斥,太子也委屈的不行,只恨恨想着到底是谁进了谗言,他日后一定要狠狠回报。
当然,在太子心里,进谗言的人选基本已经确定,除了一直嫉妒他,且随驾出行的大阿哥胤提,还会有什么人。
胤祺的领子被太子紧紧勒住,他急促喘息着,凑到太子耳旁,用气声说道:“大阿哥对裕亲王不敬,皇阿玛勃然大怒,令他离了中军。”
听了此话,太子眼瞳睁大,胤禔都不在中军,如何能进献谗言,就连听了大阿哥被康熙处罚,都没心思幸灾乐祸。
到底是谁,隐藏在暗处,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太子喘着粗气,盯着胤祺,心知胤祺必然知道内情,才会与他卖好。
胤祺却好似不知太子所想,他用手将太子的手握住,从他衣领上拿下:“大阿哥去了裕亲王麾下,皇阿玛令他好生跟着裕亲王。”
太子脸色惨白,此次康熙亲征噶尔丹,分为左中右三路,康熙坐镇中军,裕亲王福全带队去往右路,从古北口出关,恭亲王常宁率军前往左路,从喜逢口出关,左右两路大军合围噶尔丹。
将大阿哥派去右路当中,完全就是让他去捡天上掉下的军功,大阿哥对伯父裕亲王不敬,康熙居然就这么轻拿轻放,甚至还为他善后。
都是儿子,为什么如此不公。
这个疑问在太子脑中闪过,很快,他便有了答案。所以,皇阿玛的忌惮,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他监国之时,做的太好反而是错。
胤礽惨笑着,精神比胤祺出来之前更加颓唐,他重重跪下,给康熙磕了三个头,苦笑着骑上马,带着不多的随从,狼狈的回京。
康熙的这番动作,让一部分人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唯恐触怒了帝王,另一部分人却心生更大的恐惧。
能在康熙身旁伴驾的,文臣的素养自不用说,武将身边也带着幕僚,个个都是通读史书的。
康熙生病一事,在军中不是秘密,只不过无人知晓他的病况,见着特意被召来侍疾的太子被驱逐,康熙又在皇子与宦官的把持下不见外人,不少人大逆不道的想起了始皇的沙丘之变。
中军之中的气氛更加紧绷,若非帐中经常传出康熙的圣旨,早就有人按耐不住。
但这份平静也只维持了几天,随着康熙陷入更深的昏睡,每日清醒的时间少得可怜,太医一日比一日哆嗦的厉害。
中军大帐中传出的命令愈发的少,军中将士愈发坐不住。
满人马背上得的天下,信奉拳头里才是硬道理,能领兵打仗的,个个都是火爆脾气,在再一次求见康熙被拒之门外后,钮祜禄的一个将军骤然暴起,指着拦门的梁九功鼻子,怒声呵斥:“你这阉人,到底在弄什么鬼,这帐子,老子一定要进,你若识相,就老实给我让开,老子的刀可不长眼。”
第115章 遇事不决,悉数听命五阿哥
钮祜禄氏是满洲八大姓之一, 族中武将数不胜数,更出了无数的后妃,仅康熙朝便出了一个皇后, 一个贵妃。
面对钮祜禄将军的暴起, 梁九功却连眼睛也没眨, 轻柔却不容反驳地拒绝了:“未得万岁爷召唤,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请将军恕罪。”
驻地空旷, 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