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可以坐观虎斗,等到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来补刀摸尸寻宝。
苏禾想的美妙。
只是这补刀也大有讲究。就他这三脚猫的功夫,这两个人但凡有一个没死透,他的小命就得玩完。
苏禾攥紧了手心里天衍宗的令牌,他长呼出一口气,此为登云梯,不成功便成仁。
这二人的性命就是他拜入天衍宗的敲门砖。
***
徐镇虽然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穷地儿寻欢作乐的地方倒是不缺。
青楼乐坊、秦楼楚馆都坐落在烟花巷里,这巷子白天是不开放的,一旦到了晚上,这儿燕肥环瘦,脂粉气扑鼻而来。
苏禾将徐宁甫抛给他的那件干净衣服穿上,这好料子就是不一样,苏禾咋舌,穿在身上服帖舒适,也不刺皮肤。
这更坚定了他想上天衍宗的决心。
那放在檀木小几上的锦囊也被苏禾揣进怀里,他本以为这里面有什么宝贝,谁曾想就一张废纸,不过好在这好像是司宥的东西。
苍翠山到底在什么地方?
苏禾把疑惑压在心底。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努力挺直背,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他这穿上天衍宗的弟子服,倒也是个气宇轩昂的少年郎。
他生的周正,眉目一板一眼,安静不说话的时候真有那么点世外高人的意味。
夜幕将至,青楼的门口张灯结彩。
苏禾静静地背着手站在青楼正门中心,也不进去,就抬头看着那挂着红色绸缎花球的牌匾,沉吟不语。
他第一次装高手,手指尖都在细微地抖,嗓子也干涩的紧。
他紧张地用余光扫视周围,来客都忙着进去寻欢作乐,见他不长眼地堵在正门口,不高兴地嚷嚷道:“眼睛长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眼瞎吗?!”
苏禾背着手仍然不发一言,他微微抬起下巴,摆出一副倨傲的高姿态。
有眼尖的来客看见苏禾袖摆处用金线银丝绣出的一个灿灿的图案,惊呼出声:“天衍宗!他是天衍宗的人!”
当下那些不耐烦恼怒的视线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敬畏讨好谄媚。
“仙长来小地有何贵干?”
青楼的老鸨发现了门口的骚动,急急忙忙扭着细腰甩着手绢走出来查看,见到苏禾,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苏禾听到众多追捧的话语,不免有些飘飘然,往日在李家村无人问津,在酒馆门口被店小二言语侮辱,此时此刻,他才感觉自己真正在活着,活得很好,活得很有尊严。
“借一步说话。”苏禾微微抬起袖子,露出别在腰间的天衍宗令牌。
老鸨是人精,闻言笑道:“仙长请随我来。”
苏禾是头一次进这种吞金窟温柔冢,他面上装的一派正直,那眼角余光却将整个青楼内部看了个囫囵。
他虽然被人操过几次,子宫都操开了,揣满了野男人的精液,但骨子里还认为自己是个男儿,心里头把刚刚大致看过的妓女评头论足一番。
那个粉衣姑娘脸蛋不错,就是嗓子有些太尖了,刺耳朵;青衣姑娘嗓子挺娇软的,只是腰肢粗了,不够纤美;紫衣姑娘长的好看,只是太高冷了,苏禾可不爱热脸贴冷屁股……
“仙长,这间屋子是最高规格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的。”老鸨唤回了苏禾早已飘到九霄云外的神志。
苏禾轻咳了下,掩饰自己的走神。
他装模作样地环顾四周:“嗯,确实不错。”
那老鸨笑的眯起一双眼睛,保养的极好的脸上也绽出几道细细的皱纹。
她殷勤地倒了杯上好的酒水递给苏禾:“仙长,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酒。比不上灵酿,但也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