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难过呀。
和丈夫培养感情好难,怀孕好难,他想有个稳定的家好难,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困难。
他抬手揪住梦中丈夫的衣领,断断续续质问道:“你,你为什么……不,不可以,对我好一点,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喜欢我……”
17
一旦有了宣泄的出口,坏情绪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了。
宋茕手上没什么力气,却还是固执的,死死攥住丈夫的衣领,生气地喊:“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那样坏,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之后我才会知道,我才能去改正啊。”
周舒垣的魂都快要被吓没了,一边要小心衬衫领子不从妻子虚虚拢着的手指里掉出来,一边又要护着妻子不从沙发上滚下来。
他早上和妻子赌气,生气妻子那头在电话里和好友吐槽完说招架不住,这头一大早就趁他没睡醒的时候亲他,诱惑他做坏事,好找理由不要他。
他才不会上当。
他甚至连妻子精心准备的早餐都没心情吃了,洗漱完之后早早出了门,开车开到一半才想起来今天开会需要用的重要文件没有带,真是从睁开眼睛就很糟糕的一天。
没想到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他打开门,换好鞋子,本想着冲进书房拿完文件就赶紧离开,可往里面走了没两步就听见有人在喊他名字。
这个住所只有他和宋茕,定期造访的清洁人员不可能会直呼他的名字,所以喊他名字的人只会是,也只能是宋茕。
坏家伙又在诱惑他往陷阱里跳了,好抓住他的把柄,以此为借口说性格不合要求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可他明知道那是陷阱,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一头扎了进去。
心上人在喊他,他不可能忍得住不过去。
周舒垣走近了些,看见了歪倒在地毯上的玻璃杯,鲜红的酒液撒得到处都是,妻子浑身冒着酒气,脸颊在酒精作用下烧得通红,整个人要掉不掉蜷缩在沙发边缘,反反复复喊他名字。
周舒垣不敢有半点拖延,迅速捡起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之后,不顾会不会被地毯上沾着的酒液弄脏昂贵的衣裤,半跪下来扶住妻子的肩膀。
还没等他问出一句关心的话来,就被妻子劈头盖脸连说了两声讨厌。
酒后吐真言,吐的就是这样的真言吗。
早知道就不回家了,秘书又不是吃干饭的,拿了工资就理应当帮他干活,拿文件这种小事情,本来就是秘书的分内工作,他到底为什么要亲自跑回家一趟啊,自讨苦吃。
周舒垣一气之下,甚至产生了要把秘书解雇掉的念头,不过这个念头在十秒钟后便很快消散在空气中了。
他的脑袋被另一个想法彻底占满了,傻愣愣的,一时半会儿没能转过弯来。
什么叫为什么不可以对我好一点,什么叫为什么不可以多喜欢喜欢我。
妻子是不是,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上他了啊。
这样看来,易感期好像也不是坏事情了,他拙劣扮演出来的成熟,在易感期的无理取闹下被衬托的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