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哪儿呢……
椅子拖地声骤然响起,裴深上床准备午休,周尘一歪头看向他,脑子里闪过什么。
裴深… 周尘盯着他,对,裴深。
幼年的裴深也是个药罐子,被接回周家有段时间后,裴深消失了一段时日,周尘曾问过周勤荣,周勤荣说他也不清楚,只道是被接去养病了,等裴深再回来,看上去确实像大病一场。周尘看不上裴深这个狐狸精生的儿子,所以极不待见他,往往要去捉弄几回,叫阿金追着他咬,往他房间里丢东西,杂七杂八的事儿干得不少,裴深从不反抗,唯唯诺诺好像没有脾气,叫周尘更看不上,于是周尘决定整个大的,他把裴深的药给换了。原本是打算丢掉,丢掉前又鬼使神差地收在了自己房间,可周尘没想到裴深会半夜敲他的房门,扶着门把手哆哆嗦嗦,脸上挂满冷汗,像是不敢惊动旁人,求着他拿药。
周尘当时被吓住了,怕裴深真死在房门口,他脾性再顽劣也不敢真搞出人命来,于是把裴深的药全还给他,大颗大颗的药放在他手心,颤抖地掉下几颗,周尘后脊发凉,汗毛直竖,眼见着裴深往嘴里塞了一把干嚼着。
当时光线太暗,周尘被惹得慌乱,只记得裴深发红的眼和那一捧药,一捧白花花,好似能救命的药。
“喂,” 周尘从记忆中抽身,冲裴深开口。
裴深扭过头看他,薄薄的眼皮掀起。
“你以前得的什么病?”
“病?” 裴深嘴唇轻启,眸光淡淡,“我没有得病。”
说完这话裴深便加快速度上了床,帘子一拉,将周尘的目光阻隔在帐外。
周尘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回去。
装什么蒜啊。
周尘撑着下巴回忆了下,觉得文州和裴深发病的状态十分相似,说不准就是同一种病,裴深不愿意说,文州又迟迟不醒,周尘一扬眉,突然想到常常混迹在她家的家庭医生,最近薛??的身子不太好,医生来得很勤。
二话不说,周尘拿出文州的药瓶倒出一颗拍了个照。
市面上几家制药公司的药品都有独特的标识,周尘认不出来,王鸿朗肯定知道。
发去消息后,周尘松了一口气,脑子里想的事儿一停,知觉就跟复活了一样,后颈一跳一跳地疼,周尘对着镜子扯开抑制环看了眼伤口,文州咬得颇深,后颈处结了厚厚一层血痂。
“操。” 周尘轻骂一声,找个了绷带贴上,他心情不好,把椅子挪得震天响,而后便摔门离开,裴深听到动静眨了眨眼,他轻轻嗅闻空气中的味道,好像有 alpha 的信息素。
周尘被人标记了?
裴深掀开帘子看向对床的文州,文州还沉沉睡着。
周尘不会没头没尾地问他少时的事,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按照眼下的情况看,文州似乎是将周尘给标记了?
一个疑似薛??指定的实验体标记了她的亲儿子,裴深一时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暗想一下,薛??一定会气得发抖。
47 你想跟我做什么
王鸿朗提着药箱到周家时,仆人正在喂狗。
王鸿朗提着药箱到周家时,仆人正在喂狗。
“王医生。” 仆从瞧见他,放下手上的袋子,站起身跟他打了个招呼。
王鸿朗伸出手摸了摸热情的阿金,问:“薛夫人在吗?”
“夫人在花房,我带您过去。”
“有劳了。”
仆从在前方带路,王鸿朗跟在他身后,经由窄窄的小路到达花房,路过一处玻璃温室,王鸿朗抬眼瞧了瞧,不动声色地理了下歪斜的领带。
“到了,夫人就在里面。” 仆从稍稍后退,将路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