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解解气,问:“我又怎么记仇了?”

“婆母的事儿…蓝·曻··…”

“生擒我八叔淮南王时,你说过什么?”

李偃略一思忖,道:“赵家人一个不留,杀无赦?”

“我也是赵家的人呀,”她含住他半个指节,磨牙似得咬了咬,“谁知道,哪天等着我的是一条白绫还是一杯毒酒呢。”

李偃反思过以前她或许是不明白他的心,但没想到是这样的误解。沉吟大半晌,眼里是藏不住的黯淡,是比吃了败仗还要颓败的无力感。他只感觉浑身乏力,支撑不住地倚向雕刻着连枝喜鹊的床围,长叹一口气:“我在你眼中竟是这种模样,做丈夫做到我这份上,简直尘饭涂羹,无用之极。”

第0171章 月珩眼里,心里,只有知行,只向着知行

若要追本溯源。

细想,成亲十一余载,九年都是在烽火连天的动荡中度过。

朝不保夕的日子,令夫妻两人时刻紧绷着心神,哪还有风花雪月的兴致。

她带着目的接近他,一心拼命地掩饰,加倍地投其所好,而他沉溺温柔乡,只顾享受她的关情脉脉。

假面筑成心墙,她不出去,他不进来。

她与他,都不懂情,更不知爱。

赵锦宁反思自疚,“其实,也怨我也太敏感多疑了些。”

怎么能怪她呢,打小儿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见识那么多的阴谋诡计,肮脏不堪的人心,不时刻警醒,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起来,早就被人宰割,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也是因她聪慧机敏,有胆有识,他才被她深深吸引。

这是她的怜处,亦是爱处。

李偃紧紧揽住她的肩头,慎重其事道:“不怨你,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