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柔美清丽的面庞,盈盈撞进眼瞳来。
不是雷霆之势,而如草原四月份的雨,和风习习,细润无声,轻柔而低缓地落入心尖,漾起一层绵绵不断的涟漪。
这样姣好的相貌符合岱钦对中原女子那种柔弱娇美的幻想,可姿态却与之大相径庭,远远大大地超出了他的估计。
那双妙目,柔而不弱,从容不迫地对上他打量的视线。
给他的感觉,不是俘虏,而是萨满口中的神女,勇敢坚韧,拥有着无穷尽的智慧与力量。
岱钦对她产生了浓厚兴趣,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跟前儿,近距离的注视也并未在她漂亮眼睛望见半分畏怯神色。
他不得不感叹:“听说你们中原女子,生性娇柔怯懦,不敢见人,寻常出门更是帷帽掩面,怎么你却如此气壮?”
赵锦宁夷然不屑,轻慢地扬了扬唇,声气儿不大不小:“听说贵族中男子,个个骁勇善战,磊落跌荡,怎么如今也做起挟人妻女的下作勾当了?”
岱钦被讥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两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说着,猛然低下头,凑近她耳边,低语道:“等我大军铁骑踏进北京城,公主便知什么叫作忍辱负重。”
他抬首的一瞬间,摘走了她的东珠耳坠子,挑衅般捏着在她面前晃,眼神轻佻嘴角戏虐:“李偃如果不来,公主便留在本王帐内,封作侧妃也未为不可。”
深知他的轻薄无礼,是在激她。赵锦宁拢起手指掐进掌心,稳住心神,告诫自己,不能恼怒,同这样的人较真儿,那才是真正的轻贱。
赵锦宁漠然置之,轻轻横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却使岱钦倍感恼怒。
因为他见识太多了。
李偃!
每次李偃都是用这种轻蔑鄙夷的眼神儿看他!就仿佛是在看一只蚂蚁,一粒尘埃,根本不值一提。
一想起数次败给李偃,岱钦恨得咬牙切齿,扬手将坠子扔给下属,道:“告诉李偃,他的女人在我这儿,要想毫发无损,即刻退兵,单人单骑前来和谈,”他话音一顿,视线落在赵锦宁身上,肆意扫视,“否则,晚来一刻,我便扒他女人一件衣裳!”
赵锦宁闻听,憎恶之余,也担忧起李偃的安危,不自觉伸手摸向了腹部。
前去洽谈的使臣走了不到一刻钟,便有兵卒冒冒失失闯进大帐,犹如见了鬼似得,满面惊恐,结结巴巴地回禀道:“李偃...李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