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累了,再难分出心力去猜测,所幸不再去想,爱怎样就怎样!

一路无言,直到府内,李偃开口喊她:“下车。”

瞟了一眼旁侧软轿,又道:“你先回。”

赵锦宁未动,抿了抿唇,眼巴巴望着他,不待话问出口,他便先表明:“我得去趟有司衙门,晚些就回,不必等我。”

“夫君早些回来。”

他点头应好,赵锦宁坐上软轿,行至不远,她悄悄掀开轿窗短帘,向后望。

李偃仍站在原地,看见她露出半张娇颜回顾过来,微微笑了笑。

她没料到他还在,立时一怔,又一慌,匆匆撂下帘子回身坐好,耳内扑通扑通,狭小轿内都是心跳声。

是惊也是慌,有喜亦有忧。

第0117章 是靠出卖色相入幕公主帐下

李偃先回外书房盥洗更衣,随后出门,承瑜牵马过来,禀道:“衙门的人来过。”

“嗯,”他跃上马背,“你回去歇着,我自己去就成。”

藩司衙门大堂内,坐了不少官员。李偃身上挂着都尉虚衔,瞧他迈进门槛,在杨同甫的带领下皆起身施礼相迎,客客气气唤声:“驸马都尉。”

他微一颔首,径直到上座交椅落座。

杨同甫开口道,“此次兵贵神速,全靠将军运筹帷幄,才能一举剿清匪患。”

“哪里...”李偃斜乜都指挥使孙泰清,唇边带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还得多亏孙大人派遣精兵,不然两胁生翅也恐不敌啊。”

孙泰清管着禾兴军务,因军需耗费之事与扬同甫起过龃龉,不忿已久。此次扬同甫上疏请别将剿匪,明摆着是在扇他耳刮子。他岂会真心实意相助,拨了一百多士兵给李偃,让他无功而反。

谁料李偃领着一百老弱病残还能大胜而归,不但歼灭匪首,还俘获若干贼匪,简直令都司上下将领蒙羞。

此刻听李偃话中带讥,孙泰清腮上横肉直抽抽,脸色铁青却不得不赔笑:“驸马都尉用兵如神,给个针也能变棒槌。我等钦佩至极!特在八宝斋置下一桌水酒,权作大胜之贺,不知驸马都尉肯不肯赏脸?”

“有劳,”李偃凤眼轻蔑一眨,调转视线看向按察使郭明远,“匪首已死,不知其党羽作何处置?”

郭明远回道:“依我朝律法,强夺官粮者当诛。”

李偃故作沉吟片刻,“此次能够犁庭扫闾,皆因他们主动缴械,弃暗投明。”

“据其交代,曾是勐卫城的难民,走投无路才占山为匪,并非劫粮主谋。”

“还望郭大人彻查清楚,从轻发落。”

“是,”郭明远道,“下官定会秉正处置。”

谈完处罚便是请赏了,杨同甫笑道:“下官已作疏一封启明圣上,都司佥书一职尚在空缺,将军身经百战,若能带领禾兴士兵操练,岂非如虎添翼,使得禾兴城防固若金汤。”

孙泰清闻言恶狠狠剜了杨同甫一眼,“藩台为我司选拔人才,怎地不事先知会某一声?”

“驸马贵为超品都尉,杨藩台请官四品佥事岂不屈尊?”他昂着脖子,抬手敷衍一拱,“此事有失妥当,请藩台从新考量。”

杨同甫对其恶意报以微笑,诚心诚意致歉:“本官也是为了禾兴布防考虑,还请孙大人容谅。”转而起身对李偃深深一揖道:“在下自作主张,将军勿怪。”

“大人言重了,”李偃站起还礼,“公主曾谈‘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敝人不才,觍承皇恩,若能为禾兴尽些绵力,乃之幸事,万死不辞。”

这席不矜不伐的话听得在场官员交头接目,各自站队看向上司。

只见扬同甫满面春光,眼中不乏赞誉之色。而孙泰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