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青红相接比化了脸谱还要好看。
话到这个份上,孙泰清也难再拦阻,不得不咬牙忍气。
这时,忽有书办来报:“酒席齐备了,请驸马都尉与各位大人移步。”
李偃不欲应酬,为着筹谋表面功夫还得做做,少不得卖他们三分颜面,一道到了八宝斋。
孙泰清前头引领,走至大堂角落一大圆桌前,比手请道:“驸马请。”
李偃觑了一眼寡淡席面,嫌恶寒碜,并不入座,孙泰清见此含沙射影道:“要驸马降贵纡尊同市井之臣共食,绝非在下本意。”
“这桌水酒乃都司上下将领所凑,并非官中,捉襟见肘,实在惭愧,请驸马见谅。”
“孙大人哪里话,”李偃薄唇微扬,轻轻一嗤,“圣上曾云:‘先市井而庙堂’意在与民同乐。”
“何况吾自幼长于市井,何来降贵纡尊之说?”
“只是...”他话一顿,扫了一眼众人,“这几只凳子只怕不够坐。”
说着他唤来掌柜,要了包厢雅间:“算在我的账上。”
“欸-”孙泰清皮笑肉不笑道:“本为驸马庆功,岂能让您破费?”
“孙大人盛情吾心领了,”李偃抬手重重拍上孙泰清上臂,略一低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日后还承望孙大人多多关照!”
随后众人移至雅间,李偃上座,扬同甫和孙泰清左右相陪。
酒菜齐备,孙泰清冲下首几个副手使了个眼色,副官领意逐一端起酒杯敬李偃,极尽阿谀奉承之言。
李偃脸色平平,看不出喜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孙泰清见状直呼雅量,提起酒壶斟满再让:“久闻驸马战场从无败绩,今日一见果非同凡响啊!”
“孙大人过奖,”李偃斜目视他,眸中迷离,显出几分醉意。
他拈着酒杯,迟迟不喝,有躲酒之嫌。孙泰清又提酒壶斟满自己的杯子,端起来敬道:“在下实在敬佩,还请驸马满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