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用力抱住我,低声道:“阮文毓很好,有健康的身体,家境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他对你好,在你有危险的时候,他奋不顾身地救你。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好。”他松开手,推开我,不再说话。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房门的,只知道,一关上那道门后,我就泣不成声。要用力捂着嘴,才能盖住那些哭声。我只来过这里两次,室内阴暗、光线不足是我对这所房子最深的印象。它就像此刻程靖夕的心,那里也是一片晦涩的乌云,看不到一丝光亮。
当我打开别墅大门时,袁北辙的脸在我眼中模糊不清。我抹了抹眼,才看清他脸上的担忧和犹豫。我对他笑着说:“我走了,你好好照顾程先生。”
我知道我现在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不然袁北辙也不会露出那样不忍的表情。
我低着头,从他身边匆匆路过。没走几步,我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袁北辙从后面追了上来,说:“宋小姐,我送你吧。”
在袁北辙送我回房的路上,我问他:“程靖夕的腿,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他瞥了我一眼:“你很在意程先生的腿?”
我想也不想就说:“在意啊。”
我当然在意,若他的腿好不了,我会背着他走,一辈子做他的双腿。若他的腿有一线希望能恢复,我也断然不会放弃这个希望。我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腿而自怨自艾,更不想那成为他放弃自己,放弃我的理由。
袁北辙沉默了会,说:“这些年,程先生去看过许多医生,中西医都有。医生都说,其实程先生坠楼造成的外伤早已好了,按理来说,也早就能走了,之所以像现在这样,大部分的原因,可能还是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是他不想好起来吗?”
袁北辙摇头:“怎么会呢,他一直按时做复健,或许是太心急,又或许是一直没有从坠楼的那阴影走出来。他的腿,仍毫无知觉。”
我建议道:“按你说的这种情况,是不是也该找心理医生看下?”
袁北辙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道:“程先生的腿能不能好,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算他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可他还是他啊。”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误会我了。
我正要解释:“我不是……”
阮文毓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小慈。”
我抬眼,看见他站在门口,对我招了招手,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来到我住的房前。袁北辙看了阮文毓一会,突然回头问我:“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我看了看朝我们走来的阮文毓,点了点头。
袁北辙也点点头,他说:“我祝你们幸福,真心的。”然后越过我,大步离开。
“呀!小慈,你嘴唇怎么破了?流了这么多血。”阮文毓来到我身边,伸手捧住我的脸,拇指轻轻擦过我唇上的伤痕。
我的目光还停留在袁北辙的背影上,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脚步明显地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扭头加快步子,消失在一片绿意盎然中。
我回神,正对上阮文毓靠得极近的眉眼。我一把拍掉他的手,说:“没事,我撞墙上磕的。天要黑了,我们准备准备,快走吧。”
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天的滞留耽误了不少人的行程,大家都集中在今天离开,下山的路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走。车队堵成一条长龙,以龟速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