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澜。闻澜怀孕了吧?”
我由衷地觉得兰西的身份又多了一个,推理高手。反正从小到大,我也没在他面前藏得住什么秘密。
“小慈。”兰西突然抓起我的手,包裹在两掌中,我抬起头看他,他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说,“过去的真的都已经过去,他的任何事都和你无关了。”
我差点就哭出来了,恰好苏荷煮好茶回来,我及时关掉泪腺的闸门,默契地和兰西拉开距离,聊他的新戏八卦。
可是那天我在梦里还是哭得肝肠寸断,梦见我和程靖夕还没分手的时候,他常带我去的一间私人会所,会所老板养的边牧生了一窝小狗,自小喜欢小动物的我常常央求他带我去私人会所里看小狗。彼时,程靖夕就坐在一旁捣鼓电脑看股票,小狗在我怀里吐着舌头睡着了,四只小爪子还微微动着,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在做梦。兴致勃勃的我抬头正要喊程靖夕看,却看见他眼神安详地看着我,当时我的脑里就出现“岁月静好”这个词,我抿着嘴笑了笑,说:“程靖夕,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他端着茶盏的动作忽然愣住了,良久,他说:“如果你不介意,我自然很乐意。”
然后,我就靠在他肩上和他畅想我们孩子的模样:“最好生两个,一男一女。你不知道啊,女孩子呢,最幸福的就是在一生有三个男人疼,爸爸、哥哥、老公。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没几个女孩像我那样幸运。我想好了,男孩像你,女孩呢,除了眼睛像我,其他都要像你,我不是说你眼睛不好看啊,女孩子丹凤眼还是没双眼皮好看……”
我歪着头等他的反应,他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放下茶盏,大手放在我背后,微微一使力,我们的脸就相差分毫,他弯起嘴角,嗓音沙哑地道:“我们先来讨论下,怎么生孩子吧。”
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他一低头,吻落在我唇上,却没有任何触感。画面一转,变成巨大的落地窗前,阳光普照,闻澜坐在沙发上,一身飘逸的白裙子,程靖夕弯下身子趴在她隆起的大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嘴角含着温润的笑。
梦到这里我就醒了,但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以为自己仍在梦中。我和程靖夕那些值得回忆的片段太多了,只是现在回忆起这些却徒增悲伤,因为那些都是假的,他吻我,并不是爱到浓时情不自禁,他或许是把我当成闻澜的替代品而吻下去吧。即便是最动情的时候,他与我也只限于亲吻,从未越雷池一步。我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他想要给他生儿育女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而是闻澜。
醒来后的我半张脸都是湿的,应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我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等待心中的酸痛消散,与程靖夕分开后的这几个月,我总是梦见他,比梦见老宋的次数还要多,有时一晚上要断断续续地梦见许多次,在梦里,我分饰多角,与他谱写了许多不同的故事。偶尔也重演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可我大多数时候都是哭着醒过来的,心里难受得像泡在酸柠檬汁里。
我不知道这是否预示着我们是注定的悲剧,我只知道,这样频繁的梦见他,只是因为太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