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猛然停住,或者是我的错觉,托着我的手竟有些颤抖。

“怎么了?”我问。x?

“没什么。”他的语气有些疲惫,“只是觉得让你这样伤心的人,实在不该,我若见到他,会帮你骂他的。”

“还要打两拳。”我连忙补充。

他点点头,往前走:“嗯,要打很多拳。”

我小声补充:“打轻一点哟。”

他一愣,继而又宠溺地笑了。

他这么一走一停的,我觉得头又点晕,也很困,望了望远方模糊的灯光,我靠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地说:“我好困,等下你找个暖和的地方,放下我就可以了。先生,你真是个好人,等我会飞了,我会找到你,去谢……”

话还没说完,倾闸的睡意席卷而来,我抵挡不住,沉沉睡去。梦中,我躺在荆棘堆里,有一双手稳稳拖着我,模糊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努力去听,却听得不清。

“对不起,可你要走得慢一点,再等我一会,我会追上你。”

“你要快点哦。”

“嗯,我会马不停蹄地,跑着去追。”

声音从我左边耳朵恍惚进去,又从右边耳朵溢出来,飘飘渺渺,散得没有一丝踪迹。

宿醉之后是剧烈的头痛,我觉得脑袋炸开般疼痛,更像坐了一夜的过山车,全身散架似的。

我翻了个身,摸了半天才摸出手机,看清屏幕上的数字后,我沉默了一下,然后猛地跳了起来。

虽然是宿醉,但我还记得早上八点要面试这回事。

可是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就是再人性化的公司也不可能搭理一个放了六个小时鸽子的人吧?

我懊恼地叹了一口气,都怪阮文毓那浑蛋,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他五百万。

嗡嗡嗡。

手机忽然震了起来,我瞥了眼屏幕,正是我上辈子的“债主”阮文毓。

我没好气地接起,恶狠狠地“喂”了声。

“姓宋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把我丢在大街上!”他一副想吼我却又刻意压低声音不想让人听见的样子,“你快来接我。”

“你误了我的面试,我都还没喷你!你现在居然让我去接你,你是我大爷啊?凭什么!”啪一下挂了电话,我一个后仰躺下,反正面试都黄了,不如继续睡下去。

如果那扰人清梦的电话可以消停一下就好了。

坚持了一会,我终于忍不住,接了电话,还没说话,那边就说道:“我衣服被人扒光了……”阮文毓的声音低如蚊吶。

我把这话在脑里过了一下,一下喷笑了出来:“哈哈哈,你被那啥了?阮文毓,我对你深表同情和遗憾,真心的!”

他沉默了一会,还是那种低低的声音:“我感受到你的真心了,现在,你可以带着衣服来接我了吧?”

“可以,可以,我马不停蹄地赶去。”

挂了电话,我忽然觉得方才那句话有些耳熟,好像不久前才在哪里听过。只是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到在哪里听过,我估摸着可能是过去看的电视剧太多,记忆错乱了吧。

没见到阮文毓前,我以为他所说的被扒光,会光得很彻底,连内裤都没有的。为此,我还特意戴了副墨镜,虽然这并不能阻挡视野,但至少能给阮文毓心理上一个安慰。如此为他着想,我可真是个善良的人啊。

来到昨天酒吧附近不远的天桥底,我在那站了好一会儿,都没瞧见阮文毓,正要打电话时,眼风里就扫到一旁的矮木丛里耀眼的一抹红。

我连忙收起手机朝他走去,喊道:“喂,阮文毓。”

一抹红掉了个头,露出阮文毓充满哀怨的五官,他竖起手指放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