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声点,你想把人都喊过来啊。”又对我招招手,“过来我这边。”

虽然极其不愿意钻进那堆矮木丛,但所谓“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既然来都来了,再顺一下他的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

折腾了许久,我终于来到阮文毓身边,和他面对面蹲在一簇小树团下。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还好,他还留有一件背心和内裤。

我把衣服递给他,忍住抽搐的嘴角,不自在地咳了声,说道:“被谁扒的?大冬天的,这么狠心,你居然没被冻死,真是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

他瞪了我一眼,边扣扣子,边道:“估计是流浪汉之类的,他扒走我的衣服和钱包,然后往我身上盖了堆报纸,不然,你可真要去停尸房领我了。”

我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他拉上裤子拉链,长长吁了口气,咬牙啐了声:“别给我逮到那孙子,否则我决不放过他!”

我心想,别说你没瞧见人家长啥模样了,就是看见了,天下流浪汉那么多,想找出来又岂是容易事。

我们从矮木丛里先后走了出来,有过路人暧昧地盯着我俩看,估计是误会了什么。我心中不禁哀号,我的一世清白啊。

我唯有踩阮文毓一脚泄愤,他杀猪般惨叫了一声,抱着脚跳了起来,说道:“你干吗!”

“Sorry,脚滑了。”我一抬眼就看见阮文毓头上还插着几根枯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假装没看到,伸手去拦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内,阮文毓终于记起要同我讨说法这件事:“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我连忙否认道:“我也喝醉了。要不是为了不浪费你的钱,我才不会喝那一打酒呢。”

“那你怎么回家的?”阮文毓问,“你醒过来不是在家里吗?”

我一愣,歪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下,最后的记忆貌似是在想什么飘飘欲仙之类的,好像还做了个主角是鸟的梦,但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完全想不起来。

“我也不大清楚,大概是我醉糊涂了,靠着潜意识回家的。”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看你的样子,也不是长得特别安全的那种,还算有点小姿色。”阮文毓中肯地点评了两句,叹道,“你真是运气好,路上也没碰到什么坏人,就这么安全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