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回过神,转过头看着他,可我发现他深沉的目光一直落在远方的山峦上,就像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靳褚佑说:“第一次见到她时,觉得她特别张扬,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跟个小太阳一样。后来才发现,她的张扬其实都是用来掩盖内心的无措,明明只适合养尊处优的生活,却偏偏对别的人生充满了好奇。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对我说起兰西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知道她并不适合那种生活,她总会回到她该有的生活轨迹。可我忽略了她骨子里的那份坚持,那让她把爱一个人当成一辈子的事,即使明知再无可能,也会念念不忘。那次她发了声明后,和我深谈,她说她其实很羡慕你,因为不管生活给予你什么,你最后都能淡然接受。她就不行,总爱和命运较劲,弄得每个人都伤痕累累。她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可我一点都不怪她,是我生不逢时,差了她整整四岁。若我与她同年,或者早她出生几年,我断然不会让她在一开始就爱上了别人。”
我只见过靳褚佑三面,相对于来说,程靖夕同他更熟一些。所以,他突然对我说这些时,我还是很吃惊的。我问:“你怎么突然对我说这些?”
他说:“没什么,只是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不断浮现出过去那么那些她和我的点点滴滴,她跟我提的最多的人就是你,所以……在这个时候,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你和苏荷认识很久?”
“嗯,我们两家是世交。她六岁时就抱着我压马路。”似乎是想到儿时什么趣事,他疲惫的脸上浮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那种落日般的深沉。
我难掩惊讶:“原来你们认识这么久,可我怎么从未听她提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