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黛笔描摹过的眉弯,细而纤长,犹如一柄尖利的峨眉刺,刺破了脸上的婉约端庄,无比凌厉地串起了冬日的漫漫枯雪,很有一种气势夺人的冷艳感。
如此熟悉, ろんぶん 又美得陌生的夫人,只能在眼下,再多贪婪地看几眼了。
荀野的嘴角溢出一缕叹气。
杭锦书曼声道:“夫君为何忧愁?”
荀野看向她:“我将赶赴苍州,与王氏决一死战,南魏占据一半中原,兵多将广,他在苍州部署了十万雄兵,等着我自投罗网。我此去吉凶难料,早则数月,迟则一年。夫人, ろんぶん 今日我要安排你回零州,望你谅解。”
其实无所谓谅解,荀野也知道,夫人她,听了这个消息心中应当很是激动吧。
杭锦书的确激动,只是不能表露出来,暗暗压抑着怦然的心跳,忍不住迎向晨光熹微里泛着温暖麦色的荀野的脸庞,语调急切了些许:“夫君此战没有把握吗?”
荀野勾住了嘴唇:“夫人还是担心我的。”
杭锦书不说话,荀野只是觉得, ろんぶん 夫人的脸颊比方才红润了一些。
他眼中熠熠有光:“无事的,我自从戎以来,历经大小战役不下百场,你不要忘了,你夫君可是个常胜将军啊!夫人到了零州之后,可与家里重聚,只消等候我凯旋的消息,届时我便去接你。”
杭锦书应了。想到能够回家,心中实在难忍这股期盼。
盼了数年,终于能得再见双亲, ろんぶん 在这乱局当中,多么难得!
荀野是一个守信的人,再一次让她刮目相看。
但不过维系了几息,那个守信重诺的男子,忽地皱起了眉,心怀念念地,朝着杭锦书的嘴角袭来。
这一下杭锦书不设防,让他亲吻得结结实实,双唇被他的嘴唇擒获,碾在其间, ろんぶん 静静地厮磨。
新搽的胭脂,转眼间便被吃掉了一半儿,荀野圈住夫人的腰肢,一只手捧住了夫人美丽的脸蛋,贪婪地吃了一口又一口,尤吃不够般,甚至她能感觉到他胸腹之下某些不可言说的变化。
若非严武城在外嚷了一嗓子,惊破了荀野的绮思,杭锦书毫不怀疑,自己只怕是要在出发前, ろんぶん 还要被荀野拆吞入腹,饱餐一顿。
他干得出来这事。毕竟以往也没少干。
荀野面色尴尬,心中痛骂了严武城两句,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握住杭锦书的柔荑,切切叮嘱:“严武城心细如发,又擅武艺,由他护送夫人,我可心安。夫人,沿途颠簸, ろんぶん 风急霜重,夫人不要着急赶路,累坏了自己身子,那调理脾胃的药,也一定要日日记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