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容不下一丝分心,这时要分出气力去捡拾武器,难免被对方找到可乘之隙,短短的几个眨眼,双方又战了几个回合。

俗话说拳怕少壮,成聂面对着一个气力仿佛源源不绝的青年男子,到底是先气力衰竭, ろんぶん 三十招了还不能战胜,要是不能尽快想出一个招儿来,只怕今日要让一个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小子狠狠羞辱,颜面扫地。

电光火石中成聂还能转过脑筋,衬着拳脚相交之际,他压低喉音,朝荀野暗送眼波:“你夫人的家书里,还藏了一封书信。”

荀野置之不理,又是一拳挥出,正中成聂的胳膊肘。

对面吃痛地嚷了一声, ろんぶん 但没立刻败下阵来,使出一记狠招:“是给她旧情郎的手书,你想不想知道,那里头写了些什么?”

打仗的时候,只要能以最小的代价获胜,无所谓手段卑鄙与否。

果然,对面的拳招慢了下来,荀野的眼神浮出一瞬的恍惚。

成聂自己都诧异,没想到自己随便编的一句谣言,居然能破了荀野的防, ろんぶん 效果显著。

就是这么一瞬的功夫,成聂找准那个一闪而过的时机,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荀野的脸上。

这一拳直叩向他的眼窝,倘若直面击中,以成聂开山裂石的拳力,荀野非得脑浆迸裂不可,左右惊慌,幸在危急时分荀野终于回了一下神,堪堪擦拳而过,避开了这一记杀招。

铁拳擦过颧骨, ろんぶん 留下了一道青肿的伤。

荀野反击起势来,还以颜色,也是一拳叩向成聂的肩胛骨。

成聂生受这一拳,险些肩胛移位,疼得龇牙咧嘴。

这时上风在谁已经非常明显,鹤鸣山的草寇劝说成聂不必以死相搏,应当留足气力等荀野再攻,做好充足的准备应对,但成聂被激起了血性,这时候面对这些规劝早已充耳不闻, ろんぶん 他拎起拳头来又是几道凶狠的杀招,罡风一阵阵摩擦过周围的气流,擦出凶猛的破风声。

“荀径明,尊夫人好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身在荀营心在外,难道是你床上不济吗?”

他一边挨揍一边挥拳,顺便不忘了继续挑衅荀野,好激起对方的怒火,逼他露出破绽。

被荀野一拳打中鼻梁,鲜血直流, ろんぶん 他疼得龇出了牙花,痛苦地揪紧了眉结,大声道:“这种女人要狠狠收拾她,你要是不济,扔我床上来,我替你……”

他的话没等说完,荀野一脚戳中了成聂的髌骨。

髌骨碎裂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成聂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瑟缩,膝盖已经废了。

习武之人的下盘若是失去了控制,便形同废人。

胜负已分, ろんぶん 成聂被荀野的脚踏着髌骨,碾在地面,犹如一头歇斯底里的丧家之犬,只剩下凶狠的咆哮,再无锋利的爪牙可亮相了。

荀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但成聂没有从荀野的眼中看出艰苦久战后胜利的喜悦。

他的瞳仁被一种深浓的情绪包围,成聂没读懂,困兽犹斗,作势要反扑,但荀野这时回过神, ろんぶん 一脚踏在他的胸骨上,霎时,五脏六腑都有种移位的痛感,仿佛脾胃血管瞬间迸裂,内腑已经成一派浆糊。

荀野呢,没事人一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明日,我来攻山。我允你死在战场上。”

那人像是给予了他天大的慈悲,成聂瞳孔紧缩, ろんぶん 心说自己绝不要荀野的饶命,他咬牙切齿地想发作,但荀野只是慢慢地撤回了脚,不再分给他一个眼神。

成聂像万钧之力打在棉花上,有种悔恨和无力感,他软软地瘫倒在了泥地上,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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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