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完了。

“避子药伤身,”荀野的嗓音很哑,音色比以往都暗, ろんぶん “你居然一声不吭地偷吃了三年?”

她猛地睁开眼,看见的不是一个要张开拳头狠狠锤她的凶蛮大汉,荀野站在那儿,帛书从他的指缝间掉落,轻飘飘坠在地上。

她听到荀野用怒其不争的语气斥责她:“我的夫人不想生育子嗣,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杭锦书,你这事干得真是利落极了,还伙同岳母一起哄我,让我从成贼那里,被他反复拿来讥笑?难道我逼你了吗?还是我那个从来都不爱管我的阿耶, ろんぶん 给你压力了?”

杭锦书甚至从他的愤怒里,听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此事委实是她不对,出于对联姻的稳固,她真诚地低头致歉:“对不起……对不起荀野。我……我只是真的,我没有准备好……”

荀野听到这一声“荀野”,气性就消下去了大半,看着被他吓得楚楚可怜的夫人,再也拎不起一丝火气,沉沉嗓音,道:“罢, ろんぶん 罢,我姓荀的活该,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反省吧,我去找那个成贼算账了!”

说完便离开了军帐。

他去得快若闪电,大手一挥帘帐被撩起,连给杭锦书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她还想了一肚子忏悔的话想拿来安抚他,结果对方根本没给她机会便走了,她呆目结舌地停在那儿,望着荀野消失在帐帘后的背影,抚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

她居然没有被揍。

母亲和杭氏也没有被迁怒分毫。

今有成聂在前, ろんぶん 承担了荀野近乎全部的怒火。

实在侥幸啊。

第8章 第 8 章 我替你上药。

荀野承载的满腔怒气,的确是撒向了成聂。

当是时,成聂率十八名裨将在碧云坳接待荀野,山坳口佳木凋殂,尤为空旷。

但继续往里走,通道愈加狭窄,加上入口背临高地,整个地势占据天然的优势,只要一夫当关,万夫也莫能打开。

碧云坳得天独厚的条件, ろんぶん 是荀家军将踟躇的最大原因。

成聂胜券在握,这位从大随朝堂出来的悍将,舞一把光明璀璨的凤翅镏金镋,黧黑的脸庞下坠着一团糟糕的须发,身板比荀野更加粗壮,有股沙场淬炼的狠辣与威风。

此人是独眼。

听说他的一只眼睛,正是被奸相公孙霍毒害,他对大随已无恩义,且恨之入骨,在鹤鸣山落草为寇后, ろんぶん 成聂最大的心愿就是杀回长安,宰了公孙霍,踏着随帝的骨头登上他的宝座。

成聂也知道,现今天下大势已渐渐合拢,诸位反王之中只剩下两支队伍还成气候,一路是南魏,一路是荀氏。

成聂现在,正在挑衅荀氏。

“我说荀家的竖子小儿,你不会是想招降我们鹤鸣山吧?是就拿出诚意来,你再这么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看, ろんぶん 眼睛不想要了?”他一把将凤翅镏金镋扛上肩头,睨着荀野讥嘲道。

荀野身后所跟从的,除了苦慧,都是脾气火爆经受不住撩拨的,一看到成聂那目中无人的熊样就火大,当下个个揎拳欲斗,发上指冠。

只有苦慧,笑嘻嘻地从荀将军身后出来,示意两方和睦友好交谈,“我们荀将军一路行军而来, ろんぶん 不忍见江山疮痍,生灵涂炭,他老人家慈悲为怀,更知晓成聂将军在随朝时受尽屈辱,蒙了天大的不白之冤,为了军将的性命和百姓的安危计,荀将军愿意休手罢斗,与成聂将军歃血为盟。大家虽出身有别,来历也不相仿,但大体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随帝无道, ろんぶん 倒行逆施,已失其鹿,将军在鹤鸣山盘桓日久也未得可乘之机,何妨与荀家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