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艳丽的眉眼紧紧蹙着,似在思索着什么,但下一秒,便倾身上前,一手堵住了枪口,一手按住了萧故的手臂,秦书礼在萧弋动作的瞬间,上前两步,单手桎梏住了萧故的腕子,将那支手枪卸了下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

萧故用另一只手接住了手枪,可枪口仍然被萧弋堵住。

随着一声闷响,萧故偏了偏头,看着萧弋被贯穿的手心,似乎有些不解。

地上溅开的血渍令秦乐睁圆了双眸,萧故甚至没有半分犹豫,就扣动了扳机。心中惊骇,看着萧弋血肉模糊的手心,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呆愣着,仿佛被什么贯穿在原地。

萧弋并未出声,剑眉因疼痛紧皱着,似乎是察觉到了秦乐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将受伤的那只手藏在了身后。见状,萧故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将手枪丢到了茶几上:“如果受伤的不是我儿子,而是秦书礼……”

话音未落,秦乐回过神,看着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心下一颤,下意识地抓住了秦书礼的衣摆,想将人拽离萧故,下一秒又反应了过来,连忙将手抽回,却已然来不及。

秦书礼看见了。

萧弋也看见了。

众人对此都未表态,唯有萧故,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转头对着萧弋讥讽道:“真可怜。”

萧弋置若罔闻般,不发一言。

秦书礼则上前两步,将秦乐彻底挡在身后,表情不耐烦到了极点,一脚将茶几上的手枪踹到地上踢远,没了后顾之忧,旁若无人般走到萧故身前,缓步朝男人逼近,冷声开口。

“你满不满意跟我有何干系?我弟弟的事用不到你来置喙,你儿子是死是活亦与我无关,但我弟弟想如何,那是他自己的事。”

见状,萧故仿佛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咧开嘴大笑了起来,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等着他笑够后,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环伺众人。

男人长腿交叠,拿起茶几上的一只钢笔,用拇指随意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极为显眼,半晌,淡淡开口:“成年的野兽从不避讳自己的爪牙,而依附它们幼兽们大多会选择收敛起自己的锋芒,世人皆有软肋,金钱,权利,亲人,或是……有了软肋,便会一生受其掣肘,我想如何,当然与你有干系,因为我想,我就可以……秦家小孩,你以为你们能安稳的在这里呆满几个月是因为你自己?”

“还有你,萧弋,若我真心阻拦,就凭你能跑出萧家?我若真想做得干净,你们又能发现什么呢?”

“那天晚上,若不是告诉你他还活着,是不是得像许鹤年生的那块叉烧一样,哭着寻死觅活了?”

“不过我至今不明白,你从小跋扈暴戾,心性傲慢,又怎会看上一个……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从来要什么,我便会给你什么,你为什么要与我作对,你幼时杀死的那两个人……我的儿子竟会为此懦弱地颓废了两个月,还得了那种可笑的病,你不会为此感到羞愧吗?全家都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却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导你这条懦弱的可怜虫。你辜负了我,萧弋。”

萧故顿了顿,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冷漠地看着萧弋的眼睛,萧弋亦淡然地看着他,“他在哪儿,我在哪儿。你从小教我的……作为伴侣,就应该从一而终。”

“伴侣?”萧故讽刺一笑,看了看萧弋,又看了看秦书礼,绿眸中皆是幸灾乐祸的讥弄,“你还不明白吗?除了强迫和挟制,你不会拥有什么伴侣。”

“你自以为的伴侣不过是无可奈何的妥协,走投无路的退让,你确实会从一而终,可你的后半生都会陷入这种明知何故却又强装无事的自欺欺人里。”

“你会怨恨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你会像一条卑微的狗那样乞求他的原谅,愿意倾尽所有只为改变从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