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削瘦的下颌微微收敛,对着秦乐颔首,做出了一个漫不经心的歉意表情。
“请原谅,先生。”
他的手下似乎有些意外,微微睁大了眼睛,低着眉眼,仿佛与客厅的摆设融为了一体。
秦乐看着他走到远处,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才回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又看了眼角落里那块造型古朴的古董落地钟。
秦乐记得,那是秦书礼极为喜爱的。
下一秒,伴随着枪声与玻璃破碎的声音,那个由上好红木制成的落地钟支离破碎。
地面上除了玻璃渣,还有数不清的木屑。
萧故挑了挑眼睛:“留个纪念。”
说完,便让其余众人都出去了,仅留副手在身侧,缓步踱到沙发边,看着手脚僵硬的秦乐,不解地偏了偏头:“你很害怕?”
他话音刚落,大门便被人踹开。
萧弋先一步走了进来,看见萧故后,身形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接着快步走到了秦乐身侧,不动声色地将人挡到了身后。
“受伤了?”萧弋的脸色极为难看,皱着眉,先是看了眼地上的狼藉,最终将视线停留在秦乐的手腕上,那里有一处极为显眼淤青。
他僵了一瞬,正准备抬起那只手仔细检查,秦乐身形微顿,仿佛被什么东西灼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离开了萧弋身边。
萧弋眸光微黯,似乎想说些什么,薄唇微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唯有右手紧紧攥成拳头,低下头,不发一言。
萧故挑了挑眉。
直到手腕被秦书礼抓住,秦乐才泄力一般整个人松懈下来,呼吸仍然有些急促,拦在腰间的手结实有力,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勃发的肌肉。
秦书礼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那是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味道。
胃部像是被注入了一些温热甜蜜的液体,这种感觉很古怪,但秦乐并不讨厌。
秦书礼似乎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下意识地用仅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呢喃。
“哥哥……”
清浅的灰眸静静地注视着他的面孔,不知看到了什么,摸在他头发上的那只手顿了片刻,接着很快撤开,连带着腰间的那只手也是,秦乐不解,却发现对方似乎不愿将视线留在他眼睛上了,冷漠地避开了视线。
但秦书礼的耳垂怎么有点红?
是热了吗?
“先回房……我等下再来找你。”秦书礼声音和缓,听不出什么波动,清冷的眼睛里亦看不出什么起伏。
但话音未落,便被人打断。
“我好像没说过他可以离开。”
萧故长腿交叠,懒散地坐在了沙发上,狭长而锋利的绿眸意有所指,漫不经心地对着秦书礼道:“不想见见你父亲吗?他也过来了。”
“这事拖的太久了,我的耐心有限,我想今天应该出结果了。毕竟你们已经玩太久了,不是吗?”
闻言,秦书礼并未说话,灰眸中不加掩饰的恶意令萧故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眼睛,他微微转头,却见萧弋也正死死盯着自己。
他叛逆的儿子从来这样,或许是太过溺爱,导致萧弋总是分不清情况,以为对着谁都可以跋扈,这是他管教的疏忽,作为父亲,他应该为此负责。
于是他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如果你喜欢他的手,我可以砍下来送给你。”
萧弋一顿,不可置信地转头,似乎没听清。
萧故不以为意地吹了声口哨。
身形微动,几乎眨眼间便拿出了手枪上膛,下一秒,直接对准了秦乐的额头,骨节分明的指节在铁器的衬托下冷硬异常,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