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远闭上眼,想象晏轻南在自己身边的样子,本来那么值得珍惜的一个晚上,他愣是半小时没有就睡着了。
早晨醒来一看手机,还有最后百分之十的电量,电话却已经挂断在凌晨两点。
这通电话打完沈景远觉得自己感冒都好了,晏轻南总是能让他充满力量。
二诊考试的当天沈景远并不紧张,毕竟是高考,复习已经进行过几轮,最后都是查漏补缺。
第一门是语文,对沈景远来说等于渡劫,只要熬过去了,剩下几科他都还算有把握。
偏偏渡劫是有称之为渡劫的理由的,看到作文题的时候沈景远就晕了。脑子里把最近的新闻调出来,背过的好词好句,可以用来开头的写法,通通想过一遍,才总算有了点思路开始下笔。
他分到的这个考室正好是他的语文老师在监考,一位已经秃了顶的中年男人,远远看到沈景远在写作文了,悄么声地站在他身后看。
沈景远一点都不知道,只觉得今天自己的字格外丑,好像连笔都捏不稳。
恍惚中听到老师叫他名字,他想怎么会呢?我不会穿越了又回到那天睡着的课上了吧?
他看到老师扬着眉毛慌张的神色,心想我真的只是感冒了而已……
再次醒来沈景远躺在白茫茫的一个房间里。
他还挺熟悉的,这儿就是医院的陈设。
一偏头,柯雪站在旁边,见他醒了才走上来,握住他的手跟着在床边坐下。
“你爸爸刚刚被医生叫出去了,”柯雪慢慢地说,“你把我们吓坏了。”
沈景远正想安慰柯雪,陡然张嘴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带着呼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