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没有看见。
因为她有些着急自己耽误了常镇川的正事,所以脚步大了一些,常镇川突然慢了半拍,说:“稍等。”
他没讲明等什么,只是原地站住缓了一缓,也没有任何怪责。
任令曦却下意识朝他伸出手,靠近他身侧,小声道:“是我着急了。”
他之前说过快步行走也不会有影响,她就没有注意,现在看来可能疾行对常镇川而言也不是那么轻松。
常镇川接住她伸来的援手。
任令曦想了一想,“我可以挽你的手臂吗?”
宴会上的男女伴通常都是手挽着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常镇川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出要求,直到刚才为止,两人最亲近的距离就是扶住对方的小臂。
现在令曦主动提,常镇川有些意外。
“这样你可以控制我行走的速度,而且借力也比较自然。”她纯粹是出于工作需要,任令曦是个会主动为顺利甚至是完美完成工作而思考的人,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常镇川让出臂弯,英气逼人的五官在眉眼微扬之下,线条更柔和了一些,“请。”
任令曦挽了上去。
两个人走在前头窃窃私语已经让人忍不住多想,结果现在还直接手挽手进了门厅。
“欸小贺你饿不饿,我们要不先去吃一点?”钱乐在贺云朝身旁浑然不觉地问。
贺云朝盯着眼前男女互挽的手臂,淡淡道:“饱了。”
“我刚才看到东南角那边还没有自己人,你们可以去巡查一下,那边也有一些塔氏菜还不错。”任令曦走之前特地转头交代,“我们先走了,待会儿见。”
任令曦知道现在是工作时间,所以她不想让自己分神在别的事情上,可是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看了一眼贺云朝贺云朝沉着眸,在钱乐的招呼下转身走开,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两个人今晚的交流好像真就是前辈与后辈之间的关系。
前天晚上电话里……明明不是这样。
她刚才说话重了?她不觉得。这件事虽说是无偿委托的工作,但他自己说能赶得回来,结果迟了四十分钟,消息里又一句提前解释的话都没有,她也只是顺势说了他两句,以前贺云朝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就闹别扭。
男人……真让人难懂。
钱乐吃完一盘柯米洛果酥回来,一个不知是哪里的富家小姐刚悻悻从贺云朝身旁走开。
“第几个啦?”钱乐问。
贺云朝面无表情:“什么?”
“来搭讪你的女人。”钱乐摸了摸脑袋,“你说平时要是在调查科就收拾成这样,我估计令曦都不舍得让你出任务。”摆在办公室里供着也养眼。
“啧。”钱乐听见一声冷笑,可是等钱乐从桌前抬头看向贺云朝,又好像刚才那声笑与他无关,他只是像个摆饰一般,懒散地抱着双臂倚在角落里,耷着眼角远远看晚宴内场,连眼皮子多掀一分都不曾,薄唇抿着,抿成一道冷峻的线。
冷峻?这小子?风从哪里刮来了?[?
像是要确认自己刚才的听觉没有出错,钱乐又说:“真的,虽然我不想承认,我们调查科平时都说令曦是铁石心肠,但是她在你身上已经很不一样了,我觉得肯定是你这张脸的功劳,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他叨叨着,还故意举起手用手指拨拉贺云朝打理清爽的额发,试图回到平时乱蓬蓬的模样,好像这样就能拉近两人之间的颜值差。
“她对我这张脸已经习惯了。”贺云朝一边唇角很浅地扬起一道弧。
他比钱乐的个子高许多,但是任他摆弄,和平时一样听前辈的话。
“哪有,除了上次月考,你哪次去办公室不是那种要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