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了两遍都没得到回应,柳叶啧声,掐着少年的下巴将那张脸蛋左看看右看看,待到确认这是真哭过了,又是一挑眉,“这么可怜?叫欺负了?”

说实话,柳叶就是故意的。毕竟这栋破楼三级地震都能晃晃悠悠,裂痕遍布的墙体和老旧木门根本什么声音都遮不住,昨晚上那间宿舍里传出来的声音谁都没能错过。

虽然只模糊的声音,但柳叶听出来宋恩河是在哭了,一边哭一边求饶,偶尔软着声音耍娇,叫应凭川轻些。

他还算淡定,和他同宿舍的余境垮着脸像是老婆被人偷了,坐在床上磨牙声清晰可闻,但裤裆里的鸡巴又翘得老高。

看着余境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柳叶都觉得不明白。他去倒水的路上顺便踹了脚余境的腿,调侃道:“实在受不了就去啊,就当你查房的,上走廊里去叫野鸳鸯动静小点。实在不行你去听墙角,撸一发也、操……”

余境抄起床头的东西就朝着柳叶砸过去了。

宿舍里归于寂静,柳叶靠坐在床头翻开一本武侠小说。从废墟里翻出来的东西,缺页不少,但他看得像是津津有味,只是嘴里叼着的烟一直没摘下去过。

于是受不了的人成了余境,他抄起另一本小说砸过去,十分友好的劝说,“你他妈烧香呢?还不赶紧给老子掐了?老子迟早被你个黑心肺的熏出病来。”

柳叶笑笑,也不说话,只窗台那株低矮但茂密的绿植悄无声息伸长了朝着余境爬过去。

等到余境被锁着双脚吊起来,柳叶心满意足,终于在余境的咒骂声中开门走了出去。

他出门的时候掐了烟,想着自己得做那个让野鸳鸯收敛点的好公民了。可他反手带上门,一抬头就看见盛铭靠墙站着,垂着脑袋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只机械的将指间的东西往唇边递。

脚边也是一地烟头。

于是柳叶抓了抓头发,又掉头走了回去。

宿舍门一被关上,柳叶就看着余境面色狰狞朝他扑过来了。他叹气,不得不对余境说实话,“你老婆不会是你一个人的。”

甚至你要不聪明点,你压根没老婆。

往深了说可就伤人心了,柳叶内心为自己的含蓄点赞。可这没有任何作用,今早起来,余境还是叫着应凭川出去了。

看那阵仗,还真别说……挺像是小学生约架。

小学生约架了,上午盛铭也出去了,说是要和别的负责人一起商讨他们这个城区的自卫协定。柳叶估摸着那几个人暂时是回不来了,于是将人堵在走廊里,又一遍重复,“被欺负了是不是?”

柳叶感觉自己有点恶趣味,他看着宋恩河埋着脑袋怂得像个鹌鹑,低声劝着说让宋恩河告诉他怎么回事,“应凭川真要欺负你,我帮你收拾他。”

宋恩河瘪嘴,压根不信这种胡话。他觉得柳叶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指不定被收拾的是谁呢。

哼,毕竟主角受,就是很招人喜欢。

身后就是墙壁了,再没有能躲的地方,柳叶在身前像座小山一样,宋恩河也不敢溜边儿跑。他瞧着柳叶满脸挣扎,细看耳朵根又有些红了,“他没有欺负我,你不要乱猜了。”

“嗯?”柳叶一挑眉,伸手去摸宋恩河的眼皮子。他看着宋恩河因为被他摸了脆弱的地方而下意识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压低了,“那这红的怎么回事?自己犯傻又……”

“你才犯傻!你们都傻!”

被说到了最紧要的地方,宋恩河当即就跳脚了。他梗着脖子瞪柳叶,虽然柳叶面色没变,可没几秒时间,他想起来自己刚刚干嘛了,又怂怂地移开了视线。